13、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地崩溃了 (第2/2页)

个还看着台上的也是被校花林晓艺的美貌吸引，连旁边的主持人什么时候换了人都没注意到，事情根本没有蒲夏想象的那么可怕。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再坚持一会……

    蒲夏不断在心底安慰自己。

    林晓艺面上挂着悠然自得的笑容：“感谢高二六班给我们带来这么精彩的表演，美妙的钢琴声余音绕梁……”

    她说着，顿了一下，接下来本该自己接上另一个主持人的台词，但她却自然地向旁边侧了侧首，目光落在了旁边的蒲夏身上。

    “……你说是吧？蒲夏同学。”

    蒲夏原本因为高度紧张根本没听清她的话，直到这一声清晰的点名炸响耳边，他慢半拍地回神，双眼带着震惊对上李晓艺的微笑。

    怎，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他不用接话，只用站着就行了……

    然而李晓艺还在耐心地沉默等待着他的回应。

    “……”

    聚光灯在头顶晃得蒲夏眼前发花，不知不觉间，他甚至感觉台下的观众因为这过于异常的长时间沉默开始小小的sao动，交头接耳讨论着这迟迟不开口的男主持人，像是一张张血盆大口，尽情嘲笑着他的狼狈。

    骑虎难下的蒲夏不得不看向手中被捏得皱皱巴巴的台词卡，大颗落下的冷汗流进眼眶，让台词卡上的文字扭曲成了数道爬动的蜈蚣，几乎难以辨清字迹。

    而林晓艺还是安静等待着。

    她甚至投以了一个鼓励的眼神，不断示意着蒲夏接下去。

    支架上的麦克风就在嘴边，蒲夏浑身颤抖着，也不知道自己看进去字没有，抽搐的嘴角几乎让他难以张开口，苍白如纸的唇瓣微启——

    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

    蒲夏的嘴唇又动了动，却发现无论他怎么努力，声音就是无法顺从地从喉咙深处滚出。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地崩溃了。

    就在蒲夏的身体发软，几乎无法再多站立一秒时，突然从身后传来巨大的拉力。

    有力的手臂一把将蒲夏搂紧怀中，拽离了聚光灯的笼罩范围，不给台下的人多看的空闲，直接将蒲夏扯下了舞台。

    埋在臂宇间的空隙，蒲夏看见萧鞠的身影与他交错而过，取代他站在了那个麦克风前。

    “主持人因为身体不适，接下来由我代替主持，那么请看下一场高二七班的合唱表演……”

    被抱在怀中的蒲夏已经听不见后面的声音了。

    牧北用力搂着怀中不住颤抖的身体，丝毫不顾及后台其他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见人脚步疲软只是机械随着他在前后移动，便直接将蒲夏抱了起来，紧紧按在胸口往后台深处走去。

    漆黑的后台没有光线照明，匆忙之下牧北的脚还踢到了什么大型道具，却完全顾不上钻心的疼，直把人抱进一个外人看不见的角落才随便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

    这整一过程中，蒲夏都只是发着抖缩在他怀中，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后台外却传来sao动。

    此时的台下再也顾不上刚刚那个愣了半天硬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的主持人，学生间爆发出一阵小声的尖叫。

    这可不是别人，是萧鞠！

    那个明明优秀到与别人呈断层的程度，但是却从不参与任何学校活动，除了必要的竞赛以外，无论是代替学校外出参加辩论或者别的代表都毫不给面子拒绝，校方主动邀请他加入学生会也没点头，只有偶尔周一的升旗仪式上能见他上台领奖的萧鞠！

    如今能这么近距离看到传说中的学神，原本因为无聊节目昏昏欲睡的学生们都沸腾了起来。

    只是不知为什么，学霸大人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比往常还冷峻几分？

    旁边的林晓艺表情也不太好看。

    下台前，她似乎还能听见有几个坐得近的学生小声讨论着不愧是学霸，站在校花身边就是相配的声音。但只有刚被拒绝没多久的校花本人知道，往常这总是能让她得意洋洋的言论，如今只是像在扇她耳光一样充满了讽刺。

    她想主动和萧鞠搭话，可在其他班级上台表演，主持人后台等待的期间，萧鞠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的意图，而是掏出了手机不停在上面打着什么消息，手机屏幕的冷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冰霜。

    在这之后，萧鞠倒是没有撂担子不干，本分的完成了他临时主持人的工作，只是原本两个主持人自然衔接的台词他是一句也没照着念，上台简单的几句发言就差直接说“好了，下一个”。

    这让每次都按照台词卡说上一大串的林晓艺滑稽得像个独自表演的小丑。

    不过台下的学生们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萧鞠糟糕的态度，对于这群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来说，这正是他们喜欢的高冷男神经典表现。

    最后一个班级表演结束，主持人站在舞台中间需要做收尾的致辞，这次萧鞠倒是看了眼台词卡上的内容，规规矩矩多说了两句。

    一旁的林晓艺面色好了些，正要上前接下他的致辞，却见萧鞠甚至没有等待她说完的意思，已经转身向台下走去了。

    众人不由又因为这不知为何十分落校花面子的行为小小尖叫了一阵。

    林晓艺只能强忍着屈辱，硬着头皮迅速说完自己的部分，也匆匆赶下了台。

    后台的萧鞠用手机当手电筒照了照周围像是在找着什么，匆忙间林晓艺甚至来不及挂上自己那完美优雅的姿态，声音里带了几分恼怒。

    “萧鞠！”

    萧鞠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回头，也没说话等待着她说要干什么。

    林晓艺怒道：“你，你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被你针对的蒲夏，还是为什么要拒绝你？”

    萧鞠声音冰冷打断她的话。

    林晓艺这时才从他的目光中回过味来，以往她总觉得自己在萧鞠和牧北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对方可以无限包容她的所有，萧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总是会为她留下特例。

    但如今，面对带着压迫感的目光，她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再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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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鞠朝她走近了一步，平稳的声线中带了点咄咄逼人的味道：“我不知道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之后能离蒲夏远一点。”

    他最后只停在了那一步靠近的距离，手机屏幕的光这时正好灭了，于是黑暗完全笼罩了他的身影，可林晓艺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深邃的眼眸中蕴含的神情。

    “林晓艺，你变了。”

    他平静地说道。

    “我也变了，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的警告，看在我们曾经是青梅竹马的份上。”

    “没有第二遍。”

    ……

    在萧鞠离开后，林晓艺才发现自己浑身冰冷。

    她迟钝地感觉到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