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ocai (第1/2页)

    「小七！」

    回头一看，只见王育廷快步追上一下课就往教室外面冲的我。

    「你有见到连瑀辰吗？」

    「……她跟你同一个班的，你怎麽会来问我呢？」

    「她已经三天没来上课了。」

    以大学生来说，翘课一、两周都算正常吧？

    「LINE呢？」

    「她没回。IG跟Facebook也都没更新。」

    「呃，王育廷，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你知道《跟SaO法》已经上路了吗？」

    「我才没在跟踪她！」

    跟踪狂都是这麽说的。男人为何总是这麽缺乏自觉呢？

    当然我只是开开玩笑；印象中我没见过如此着急的王育廷。

    「也许是感冒或生病吧？或是……也许你们男生不知道，nV生有时候痛起来，躺在床上动不了两三天都有可能。」

    他听罢，有些尴尬地别过脸去，抓了抓後脑勺：「所以你也没见到她？」

    我摇摇头。

    如果不是连瑀辰主动来找我，我不会主动去撞球场；虽然只是巧合，不过自从被扔了那个铁匣之後，我还真的就没再去那里「打工」。当然超商那边是不会说辞就辞啦，毕竟我很需要超商的过期便当。

    酒店会供应餐点。只是有些客人对於nV生的吃相很挑剔、吃过东西之後又要补口红什麽的，所以一般小姐们上班时，再饿也只会气泡饮料垫垫胃，即便是客人点一些吃的也只是意思意思嚐一两口而已──这是她曾经回答我：我没过来一起住、把过期便当袋回家之前她是怎麽解决三餐的。

    「带出场」上餐厅跟客人吃饭的情况也是差不多。再高级的餐厅、再豪华的料理，为了顾及面子她也只能浅嚐几口：「对我来说最好吃的东西，就是自己一个人去吉野家点一份超盛牛丼。」她说：什麽真鲷沙西米、帝王蟹或松露、鹅肝酱，她都吃不出来美味的地方在哪里。

    撞球场的店长有时候会请我跟连瑀辰吃宵夜──虽然更多的情况是熟客自己买了一大堆盐sUJ进场，顺便叫我们吃一些。我通常不怎麽吃毕竟跟超商店长约定：不得以吃坏肚子的理由请假，另一方面，连瑀辰向来是不忌口，甚至主动要熟客帮自己跑腿去买卤味之类的；所以连王育廷都能穿上她淘汰的K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不得不说她最近的身材是有点越来越……不符合大众的审美？

    只是所谓的「大众审美」，充其量都是用男人的择偶条件当标准，把nV生一个个想像成肚子里面没内脏的杨柳腰。那种标准都管他去Si吧。

    总之，连瑀辰若是整个晚上在撞球场吃太多东西导致肠胃不适，也没什麽值得讶异。

    「……我打给她吧。」

    如果真是那样，身为nV生最後一点的「矜持」，不回王育廷的LINE也很正常。

    滑开手机萤幕，我从LINE上面找了一会儿才看到连瑀辰的名字：老实说我的LINE基本上是贴图发送机，通常都是「加一下LINE吧，发个贴图给我」，然後我就除了那个贴图之外再也没跟对方连络过。

    「……没接。」几分钟之後，我滑掉通话画面向王育廷报告道。

    「直接打她的号码呢？」

    「我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

    「蛤？你不知道？」

    「不然你告诉我，她的号码是多少。」

    空气彷佛冻结了几秒钟。

    「……我也不知道。」

    「喏。」我双手一摊。

    我们这个世代，知道同学彼此之间的电话号码才稀奇。

    不过玛莉亚──陈苡若可能会知道。毕竟大一的时候，班上有发写有每位同学的电子信箱、手机号码与住处地址的通讯录。以陈苡若的个X，应该还保留着那本通讯录。

    只是随着《跟SaO法》通过後，再加上以往确实发生过不少──应该说──非常多起男学生藉由通讯录上的资料跟踪、SaO扰nV学生的事件，就不再发放类似的班级通讯录。想要联络同班同学，除非彼此有交换过联系方式，否则就要去系所办公室找助教问了。

    但稍微有些尴尬的是：那天之後，我就没怎麽跟陈苡若交谈。

    跟我预想的不一样：在经历过不同世界的「团契」後，不是她避着我，反而是我被b以往更积极搭话的她b得经常一下课就逃之夭夭，连在早八课都不能安心睡觉。

    真的要去问陈苡若吗……毕竟连瑀辰都已经转系了，我好像没什麽理由去她们系办问连瑀辰的联络方式；是说，要问也是同系的王育廷去问吧。然而一旦用「这几天都没见到她」这个理由去问系办，如果连瑀辰只是单纯翘课三天就尴尬了；如果不是，任何事情让学校参与进来的都没好下场──那位已经不被续聘的「所谓的」「X平心理学家」已经完全破坏掉本来就没多少的校生信赖关系。

    ……去找撞球场的店长Ga0不好b较好解决。应该说，只要去那边，十之便会知道连瑀辰的现况。

    唯一的问题就在於：我今天要去超商打工。实在不想十一点下班後还绕回到撞球场那边……而且一进去八成又会演变成被Frank？Fredy？他们拉过去陪酒。

    「……晚一点我再LINE她看看。也许她真的只是感冒而已……诶，你那什麽表情？不会是想去探病吗？她可是住在家里的，不用你C心。」

    如何对心仪的对象表达关心却又不显得过度g涉──对於青春期的男X来说，这可能是b我每天在课堂上接触的黑格尔与荣格更深层次且近乎无解的问题。去算塔罗牌还b较有效一点。喔，我大概知道宗辅室存在的理由了。虽然我没去过。

    ……如果真的要去找陈苡若，很大机率能在宗辅室碰到她吧。

    跟王育廷别过之後，我准备随便找个空教室补眠到去超商打工前那个少年秃，连瑀辰不在居然就连礼貌X地提出要不要一起吃午餐都不问。正在文学院图书馆前晃来晃去时，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你找我？

    LINE的通知传来这样一行字。我还没来得及回覆，下一条讯息又出现了：

    ──是王育廷吧？如果不是他找上你，你怎麽可能主动打LINE过来。

    嗯对，我就是这麽冷漠的人。看来我们也不算白认识一年多。

    ──他还在吗？

    应该是问他还在不在我周遭吧。我滑开萤幕，传了一个「N」。本来是想传No的贴图，但没跑出来，无所谓了。

    然後我的LINE便响了起来。

    「喂？」

    跟我预想的不同，话筒另一端没有传来一如既往八面玲珑般的自信语调，而是一阵静默。由於可以听到背景的杂音，所以显然不是收讯的问题。

    「呃……喂？发生了什麽事了吗？」

    「……也……不算发生什麽事啦，哈哈哈……」无JiNg打采的自嘲乾笑，带了一点鼻音，嗓音有些沙哑感。听起来有点像是感冒或生重病後的虚弱感，但直觉让我知道这不是单纯的身T出状况。

    我静静地等她下一句话。她可能需要整理一下思绪，而我有的是时间。

    避开yAn光，我踩着落叶走到一株大树下，也不小的传入耳内的破碎声是来自落叶还是来自话筒对面的nV孩。

    「我……」

    她才刚发出颤抖的声音，却又马上把後面的话吞了回去。而我则在心底开始盘算所有坏事的可能X：家庭？我对她的家人不熟。感情？除了我知道有一个少年秃在追她之外没听说过她跟任何人交往。财务？没听说过她有这方面的困扰。亲人重病之类的我更是不可能知道，就算知道，老实说我也不晓得怎麽安慰。

    轻咳了一声，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