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帘起（5） (第2/7页)

不了，於是线往他方延伸，当郭岭久视，渐而察觉线的形式与预想有出入，它的路径，竟不成轴??他追随线的走向，寻思着，画弧，套叠、环、交扣——是了，那就好像一环扣一环，很多角度看上去是重合、交错，其实并不。

    孩子的眼界，在他顿悟这刻方才明澈。

    郭岭感觉自己和他对视了，幽邃的眸，蓬卷及肩的发；不确定男孩T认到他的存在没有，或是他根本不存在男孩眼中。

    霍然郭岭醒来，醒在刻印般沈重的意绪。

    来毛山的路上，他对常楝说，阿蔺，好像是我弟弟。

    常楝听不见。

    於是，他在心中展开第无数次回顾：哪些话是她没能听到的？

    是他的「不知道」，不知道为何来此，是想一觉醒来就恢复如常的渴求??那天情绪太满、说太多，如今他也想不全，但经一再试验，他心里有点底了，常楝听不到的，是种种他认为能趋近真相的关键，它们终究会指向绒子寨的源起，和他俩醒在此的契机。

    仅有一件例外。

    那道声，那句话，那颗种子和这一座城。

    郭岭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即使是实写的字，常楝也可能看不见，毕竟连声音都能抹消了。问题常楝却看得见，读得出来，还能评价、质疑。

    他倍感庆幸，只一秒，思绪又倏然缄口。

    ——谁要我们信的呢？

    是谁，要我信的？郭岭震颤不断，颤在即将溃毁的异境，却仍想不停——信阿蔺是我弟弟，又是谁在此刻让阿蔺抬起头，让我从此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