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红旗下54 (第1/2页)

    回到家里，晚云看着宋泽军说：‘我们两人必须认真谈谈。’

    ‘谈什么，你mama？人都Si了，问题已经不复存在。’

    ‘这件事对我打击很深。’晚云有些想哭。

    ‘你舍不下她？这我可不清楚。看开点，人Si如灯灭，别想了。’宋泽军开始劝解晚云。

    晚云更加悲苦：‘不是舍不舍得下的事，我在乎的是你处理问题的方式。’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是为你好，为这个家庭好。’

    ‘这是我的事，你应该先征求我的意见。’

    ‘一家人分什么你的事我的事。哎，你怎么变的越来越奇怪了，没有正常的思维。’

    ‘一家人不等于没有自我，我仍然有我做人的权利和空间，你不能剥夺。我经常和你的想法不一样，有些事情你得征求我的意见，互相G0u通。’

    ‘我剥夺你什么了，好多事情都是我让着你，你不清楚？有什么好G0u通的！一个家庭油盐柴米，一个人吃喝拉撒。把生活Ga0上去，身T弄好，孩子带健康，一切就全对了。我不想和你讨论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你就是小资产阶级思想严重，天天尽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害了你，也妨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谈话已经无法继续下去。晚云叹口气，觉得自己和宋泽军永远也不可能和解了。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听不见彼此的心声。

    ‘我们离婚吧。’晚云无奈的叹口气。

    ‘离婚？你又把问题弄错了。为什么要离婚？我对你不好吗？我支持你的工作，我带孩子，结婚时我没有嫌弃你的家庭。对这个家我是有牺牲的，我尽职尽力了。我不离婚。’

    ‘我知道你付出很多。我的家庭我没有回避过你，我工作的X质我没有办法改变。很多方面我也努力了，付出了。现在不是讨论谁的贡献大小，而是适合不适合在一起的问题。我不想和你再凑合下去。’

    ‘中国有多少家庭不是凑合？已经这把年纪了，不凑合又能怎么样。反正我不离婚。’

    ‘那我就只好自己走了，彼此先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想。两个孩子，晶晶已经上学，生活能够自理，还可以帮你做一些家务，留给你。儿子还小，我带着。’

    晚云说完整理了一些东西，牵起儿子出了家门。

    两人争吵的时候晶晶坐在床边，低着头一言不发。晚云离开家不到一百米，她突然张皇失措的冲出门，跟在晚云后面大声喊：‘mama，等等、等等！’

    晚云回头看着晶晶，开始哭泣。

    晶晶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说：‘mama，你不要丢下我和爸爸，我不愿意与你和弟弟分开，我求求你了。你就看在我的份上和爸爸讲和吧。你不能不要我了，我一定做个乖孩子，帮助你和爸爸做家务，不让你们生气。将来我还要考一所好大学、挣大钱，孝敬你们。’

    看见晶晶满是泪水的小脸，极度伤心的样子。晚云明白自己是严重伤害到这个敏感而又懂事的孩子了。

    ‘mama，如果你们一定要离婚，我就让自己发病，而且不吃药。’晶晶只有用这个唯一的武器来要挟mama。

    晚云想起晶晶出生以来经历过的磨难，想起她生病时苍白脆弱的样子，似乎又看见了她满脸的鼻血，看见了她颤抖的两腿。自己所有的离婚理由忽地都不存在了，所有的问题在晶晶的痛苦里不值一提。她躬下身抱着晶晶，不住的点头，说不出一个字。不是很明白情况的儿子也开始哭。三个人哭成一团，路过的人诧异的看着他们。

    晚云镇定下来，牵起两个孩子往回走：‘没事了，mama有点犯糊涂。我这就和你们回去，今天晚上mama给你们做好吃的炸酱面。’

    晚上，两个孩子睡着以后，宋泽军对晚云说：‘这日子还要过，你就不要再闹腾了。我会好好的对你和孩子的。不管你对我如何，我不计较。如果你不想和我说话，就不说，你把你份内的事做到就行。我只有一个要求，每个星期天回来，你得同意我g你一次。’

    晚云点点头。她想再说点什么，宋泽军已经翻过身，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三十一

    一天，晚云收到一封转了很多次来自美国的信，打开一看竟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侄nV：

    ‘姑姑，你好！我是丽华，纯生的大nV儿。我在台湾出生，念完国小和国中以后到美国上了大学。现在在芝加哥一家银行作职员。我的先生和我是大学同学，是一家公司的会计师。我们有两个nV儿一个儿子。我们生活得很好，请不要挂念。这次写信主要是爸爸的意思，他太想念你和青叔了。他目前和mama还有我的弟弟meimei仍住在台湾。因为过去在政府部门做事，现在虽然已经退休，他还是不敢给你们写信，怕连累你们。听说大陆现在改革开放，政治上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严格，生活也有了很大的改善，我们为此感到欣慰。这封信如果你能收到，就请按下面的地址给爸爸写一封信。第一次内容不要说太多，报个平安和写上联系方式就可以了，以免检查时被没收。’

    晚云的父亲在上大学以前曾经有过一次婚姻。十七岁那年在父母的安排下和邻县一大户人家的nV儿结婚，有了三个儿子。晚云的mama和她父亲结婚以后又生了她和她的哥哥，所以晚云实际上是五兄妹。晚云的mamab她的父亲小二十多岁，晚云也就b他先前的几个哥哥年轻?很多。晚云小时候在乡下和姥姥住一起的时候，也经常被父亲老家的大妈接了去呆一阵。那时两个大哥哥已经在政府部门做事，很少回家，和晚云接触不多，晚云现在已经不大记得他们。但那个小哥哥在县里上学，星期天回家就带晚云玩。他喜欢这个小meimei，很照顾她，两个人关系融洽，感情深厚。解放前夕，三个哥哥都去了台湾，从此失去联系。晚云的大妈b父亲大好几岁，大哥哥们走后不久就过世了。晚云也再也没有回过老家，所有的印像渐渐模糊，包活对自己的那几个大哥哥的记忆。由于政治因素，晚云很少在外人面前提及自己的这三个大哥哥。这次来信里提及的纯生，是晚云最小一个哥哥的名字。

    晚云按丽华信里的地址给小哥哥去了信，很快就收到了回信。小哥哥思乡之情浓烈，字里行间饱含着对亲人的渴望。晚云看了心里也泛起阵阵涟漪，被亲情感动，热乎乎的。双方不停的开始通信，越来越有了见面的愿望。

    小哥哥的二nV儿三年前嫁到香港，条件不错。在她的安排下，晚云和青兄一起到香港和小哥哥小嫂子团聚了。见面的时候晚云、青兄和小哥哥相互已经不认识，可彼此却一点也没有生疏和拘束。多少年了，终于有亲人的肩膀可以靠一靠，被兄长温暖的手臂抱着，晚云心里酸酸的，眼泪一个劲的流。

    ‘可惜mama没有熬到今天，按她的年龄应该能活到现在的。’小哥哥指的是晚云的mama。他叫晚云的母亲为mama，自己的母亲为娘。

    ‘mama成了ZaOF。’晚云告诉小哥哥。

    ‘我知道。’小哥哥用手轻轻抚m0着晚云的头说：‘我们在台湾的亲人都知道。mama出事的时候，台湾和香港的报纸都登载了，有些西方报纸也转载了。因为它不是像大陆宣传的那样是一个刑事案件，它是一个政治事件。mama其实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