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受害者联盟_楚囚/裴言的眼睛被眼泪泡得发痛,藏狐似的睁不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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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囚/裴言的眼睛被眼泪泡得发痛,藏狐似的睁不开 (第2/2页)

 刚一出口就意识到坏事了。明知他味觉衰退还这样做,是故意找不痛快吗。

    裴言握着筷子的那只手不自然地向后一缩。薄辞雪疑惑地看了眼裴言,向前靠了一点,张口咬住。嫩红的舌尖抵了一下山药卷的底部,将甜点整块塞进嘴巴里,两腮的软rou被撑得鼓起,随咀嚼一动一动的。

    薄辞雪被人伺候惯了,并不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他垂下眼睫,慢吞吞地将山药卷咽干净,点头,示意还不错。

    裴言艰难地将视线从他嘴唇上挪开,唔了一声,勉强管理了一下表情,感觉自己最近有些神经质。他有心想多和薄辞雪聊聊,但薄辞雪从小在深宫长大,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只好耐下性子等他吃完。

    好在薄辞雪胃口不大,很快就放下了筷子。裴言一喜,正想开口,却见薄辞雪端着酒杯站起身,走到了窗边,推开窗。

    他们现在位于酒楼的最高层,常人掉下去都会断手断脚,何况一个将死的病人。裴言对此情此景不是一般的应激,无数抑在心底的噩梦瞬间钻了出来,慌不择路地冲了过去:“陛下!”

    薄辞雪被猝不及防地一拽,手中的酒撒了几滴,正巧撒在路人大爷光光的脑门上。大爷往头顶一摸,破口大骂,又闻见此酒品质颇为不凡,骂骂咧咧地嗦着指头走了。

    “。”

    薄辞雪无语至极,理了理被裴言扯皱的衣袖,扶着墙面站起身。裴言这才想起自己说带他来这里是因为视野好,对方应该是过来看夜景的。

    原本就尴尬的场面被他弄得愈发尴尬,裴言垂头丧气,歉疚道:“对不起。”

    “……”薄辞雪摇摇头,微笑:“无妨,将军也是好意。”

    两人并肩站在窗前看云京的夜景。宵禁制度在前朝就取消了,所以夜经济很是发达,加之这家酒楼又位于商业繁华的地带,触目无不灯红酒绿,金碧辉煌。只是十六的花灯已是残灯,到十七就彻底落了。

    裴言假装看夜景,其实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看薄辞雪的侧脸,看他柔顺的长发,映着万家灯火的眼睛,因为微微下抿而略带疏离感的嘴唇,冷白细腻的皮肤。无论看多少遍,都是让人难以移开眼睛的惊艳。

    犹豫了许久,他终于鼓足了一点勇气,试探道:“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喊我将军了。”

    这句话没头没尾,显得很不合时宜。薄辞雪转过头,看上去有些意外:“那要叫什么?”

    裴言停了一会,缓慢开口:“像以前那样,可以吗。”

    薄辞雪没有说话。裴言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顺着他的手腕滑下去,突然发现对方手中原先满着的玉盏又一次空了。

    这酒度数不高,但是后劲不小。他味觉衰退,嗅觉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难道是当水喝的?

    裴言心一沉,从薄辞雪手里抽出空杯子,正要转头放回桌子上,发梢忽被人轻轻捉住了。乌发美人没力气地靠在他背上,长发散落到他胸前,像数条柔滑的黑眉蝮蛇,醺醺然道:“叫阿言,对吗。”

    裴言愣住,先是狂喜,又很快冷静下来。他以指为梳,梳了梳薄辞雪的长发,苦涩道:“你醉了。”

    “可能吧。”薄辞雪说。他没放手,迷迷糊糊地把脸往温暖的地方蹭:“阿言。你瘦了好多,是不是太辛苦了。”

    可能真的醉得厉害,他站都站不稳,苍白的脸上覆了薄薄的酡红,像敷了时下流行的蔷薇硝。裴言搂着他的腰,把他抱在怀里,眼眶酸涩。

    只有醉后这点时间他可以自我欺骗一下,假装他和薄辞雪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即便知道清醒时的现实令人恐惧,却还是甘心在此刻沉溺下去。

    “不辛苦。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永远都不会觉得辛苦。”

    薄辞雪站着不舒服,在裴言身上没骨头似的动来动去,试图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裴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低声道:“阿雪,今天我去东陵了。”

    “你知道吗,我们的陵墓开始动工了。”

    薄辞雪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裴言摸摸他的头发,自顾自道:“我想好了,墓里就不要放太多很贵的陪葬品了,放太多容易被惦记。我让工匠们加紧做,希望到时候可以直接住进去,否则到时候停都不知道停到哪里。”

    薄辞雪没睁眼,不怎么高兴地说:“你都没有问我愿不愿意和你埋一起。”

    裴言笑了。他握起薄辞雪的手,语气与叶赫真问薄辞雪肯不肯给他当王后时一样正式,一样珍重:“阿雪,你愿意死后和我葬入同一座地宫吗?”

    薄辞雪掀开眼皮。裴言认真地看着他,他也认真地看着裴言,认真地说:“随便你。”

    裴言的眼泪又憋不住了,他发现自己在薄辞雪面前特别容易哭。但他还是在笑,眼泪顺着上扬的唇角滑下来,哽咽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讲,不过也好,特别好。”

    薄辞雪伸手给他擦擦眼泪。裴言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滑稽,一手捂住脸,一手捂住薄辞雪的眼睛,声音从手指下传过来:“阿雪不要这样看我,我现在很难看。”

    薄辞雪绝对是喝大了。要是他清醒的话绝对不会用力扒拉裴言的手,一定要看他这几日因为过劳的憔悴的脸:“我想看啊,我想知道有多难看。”

    裴言的眼睛被眼泪泡得痛,藏狐似的睁不开,加上这几天熬夜熬心熬肝,自己知道状态有多烂,坚决不松手:“不要看,很老气,会吓到你的。”

    薄辞雪有些遗憾地叹口气,松开手。

    “给我看看吧。我应该看不到阿言变老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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