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景枫/景恒]饮雪_饮雪(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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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雪(上) (第1/4页)

    造谣一下丹枫决定复活白珩之前和景元的相处。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心绪呢,景元想到。

    ————

    景元还记得那是一年下雪的日子,一片苍茫的波月古海难得风平浪静,白色的鹅羽落在深青色的海里,一瞬间就没了踪影,大片大片的雪花向人砸去,在头发上积了厚厚一层。

    罗浮的人忙忙碌碌,在城内路过,拖着沉重的躯体,搬着残破的尸骸。城内一片繁荣的绿,本应是欣欣向荣的模样,却只让人遍体生寒。好在这一场雪下的大又急,直接将这绿色盖住,洗净了一切。

    丹枫就站在古海的边缘,背着那把青色的枪,静静地看着波涛涌动的海面。他一身青白,隐于大雪之中,腰间的红枫几乎是唯一的艳色。

    那时候还年轻的景元有时候会想,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心绪呢,以至于对着古海发呆那么久,都挣脱不出来。

    景元走过去,停在他身旁,寒暄道:“好大的雪。”

    丹枫低应了一声,没有看他。

    见他流露出不愿交谈的意愿,景元便没有说话,只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面前的古海。海浪一阵一阵打在岸边的礁石上,击碎成雪。

    景元偏过头,看向丹枫的侧脸,那笔挺的鼻梁上落了雪,他的体温太冷了,冷到雪都无法融化,嘴唇苍白得一时竟不知是落满了雪,还是本身就是这颜色。

    大战过后,丹枫一直都很安静,安静地收敛了白珩的遗物,安静地慰问丧生持明的亲友,安静地安排战后的修复与重建。他的平静让持明们感到安心,却让景元不安。

    他想要安慰他什么,话到嘴边时,看着那双平静的眼睛,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言语从来都是苍白的,一向自认巧言善辩的景元发出无力的感慨。

    可是他感觉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杂乱的线团缠在一起,解不开又越来越紧绷,让他胸口闷痛。一种莫名其妙的紧迫和心悸让他做出了平日不会做出的动作。

    他揽上丹枫的肩膀,略带强硬地靠在他的肩头。

    景元一直示人以礼,尽管与其余四人关系颇好,但也极少做出这般越界的动作。丹枫显然也是有些意外,下意识地扶住他的手,视线终于不再投向海面。

    “今天辛苦了良久,不如去我府上小酌一杯。”景元语气轻快地道。他顿了一下,入手冰凉,如抱着一块冰。

    他知道丹枫不会拒绝,他的这个友人虽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但朋友的邀请他一向会应。

    果然,丹枫只怔了一下,便点头答应。

    两人的出行并没有打扰到很多人,街上的人走走停停,砍掉异常茂密的多余枝丫,移开倒得乱七八糟的废墟,匆匆忙忙地派发食物和水源。两位年轻的将领默默从人群边缘穿过,看着这百废待兴的城市。

    恸哭声与叹息声随风入耳,一场场战乱带来的都是这样的残局,他们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镜流去哪里了?”丹枫突然问道。

    提起他的师父,景元不知如何说起。

    白珩去世之后,他们便大受打击。镜流或许是有些迁怒,一直避开了丹枫。应星将自己关在工造司,拿着白珩的遗物,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而景元,他看似忙忙碌碌无空多想,可在夜深的时候也会看着空阔处发呆。

    “师父在星槎海港,想多陪伴她。”景元说得含糊,但是两人都明白。放飞星槎也许只是罗浮人对亡者自欺欺人的慰藉,但好在也是慰藉。

    “嗯……我也应该去看望她了。只是镜流,不愿意见到我。”丹枫低声道。

    景元知道丹枫也经常会去白珩的墓前,对着那个衣冠冢发呆,一个人去,一个人回。他很繁忙,有时只能待个片刻,即便这样,也经常能在附近发现他的身影。

    景元轻叹一声,转移了话题,扬起嘴唇笑道:“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今日只有你我二人对酌,饮月君可不要客气。”

    丹枫郁色微敛,弯起嘴唇:“那便先谢过招待了。”

    两人直接绕过城镇中心,去到景元的别苑。他们此前经常在这里小聚,景元虽不常住,却也差人用心打理。

    小道上的积雪已经扫尽,二人抖了抖身上的雪,径直走向后廊。

    景元升了火盆,又搬了矮桌和坐垫。他看到整齐叠放在一起的五个垫子,微微一愣,手中的动作骤然停止。他们平日里聚在一起,坐在这软垫上,只是如今有一个再也没有用处了。

    丹枫显然也是注意到了,他移开了视线,不去看景元难得的失态。

    景元最终还是笑了笑,拿出两个坐垫,示意丹枫坐下。

    “这样冷的季节,坐在火边才会让人浑身舒畅啊。”景元感叹了一声,倒了两杯茶,“先喝点茶水润润喉咙,这可是上等的雪芽茶呢。”

    丹枫低声道谢,将外套和武器都放在一边,跪坐在软垫上。他笔直地坐在那里,即便是只有二人的现在,也依旧一副姿容端庄的模样。

    比起坐姿大方的景元,他像是高台之上的一尊雕像,覆满了不化的冰雪。

    持明的龙尊从来都是他们一族的信仰,龙尊是遥远的、强大的、理智的,只是有时景元也会想,持明需要的是否真的是龙尊饮月君,而不是一个象征、一个符号——

    这个符号可以是丹枫,也可以是任何一个背负着龙尊称号的持明。

    但是他没有说什么,罗浮的人本来就不能插手持明的事。

    “饮月君在与我相处时也要保持龙尊的模样,真是令我心伤了。”景元调笑道。

    丹枫看了他一眼,默默收回了龙角和尾巴,换了一个放松的坐姿。

    景元轻笑一声,他从来都喜爱毛茸茸的狸奴,觉得它们甚是讨人喜欢,只是丹枫的这种可爱与狸奴不同,明明是那么冷的一个人,冷得像古海的水,认真又听话的时候却莫名让人觉得可爱。

    “尝尝这坛千金醉,这可是我窖藏了许久的,师父与应星都没有尝过,如今拿来招待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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