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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君永世》12 (第1/1页)
来到御赐的将军府,赵戡只觉这个华美而不失威严的宽敞府邸冰冷陌生,还不如昔日行军时幕天席地来得自在。 一躺到床榻上,积年累月的疲倦感便铺天盖地而来,几乎是阖上双眼的那刻,他就沉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 或许是他潜意识里,累到不想再做梦了吧。 梦境虚无缥缈,夜里如昙花一现的美好,只会在隔日转化成求而不得的失落。 那还不如不做梦的好。 赵戡总觉得,自己在从军後愈来愈懒散了,早已没了儿时身为纨K时的活力。 他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但是他不能。他是要领兵作战的赵将军,他是要报仇雪恨的赵戡,必须时时绷紧神经,片刻都不能懈怠。 现在,他终於能够放松了。 不过,他还是没能得偿所愿。 任谁都无法逆天改命。 他的「愿」是一种奢求,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妄想。 这兴许是他命里的劫数吧?他永远,都不能如愿以偿。 返京後的第二日。 赵戡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他扶着沉重的头颅,到院子里走了一圈後,才在凉亭坐下。 他撑着额头,随意欣赏着院里的春景。 前方有一丛杜鹃,茂密的枝叶上绽满了桃红sE的花朵。有些YAn红似火,如绸缎般妖YAn,像是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焰火,正热烈烧灼着,彷佛奋不顾身地倾尽一生的美好,只愿在这世间留下一抹YAn影,但求常驻人心。 赵戡摇了摇头,塞了一口桂花糕到自己口中後,又开始发起呆来。 这才在京城过了二日而已,自己怎就这般消沉了? 这京城好歹是自己年少时生活过的地方,怎就这般没滋没味了? 这日子实在是太乏味了。 赵戡独自思索着,突然间,一张脸蛋闪过了自己脑海──那个长得极似萧允的刺客。 还有那道贯穿心口,在x前与背後留下了深刻印记的伤疤。 好疼。 红紫疤痕映入眼帘的那一刻,他也着实感到疼了。 那一夜的缠绵,至今仍深烙在自己的骨血中,难以忘怀。 正因为忘不了、尝到甜头了,赵戡生怕自己会上瘾,误把那个人当成那个他,所以他才与之避而不见,能忘了他最好。 不过,又怎麽能忘呢?那可是自己初次JiAoHe的对象。 老实说,那一夜除了酒气上涌而误事,其实也没到无法自控的境地。说到底,只是自己想那麽g罢了。 赵戡轻笑一声,心想:自己可真是禽兽不如。 明知不该对一个刺客心软,但他还是选择任X纵容。 明知没必要羞辱一个人到那种地步,但他还是做了。 可他亦不曾懊悔。 反正自己都已经坏透了,那自己何不坏得更彻底一点? 赵戡思忖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去。 「你这个人渣、垃圾、败类!你又想g嘛?」自俘虏牢房内被带出来的刺客原本还一脸茫然,却在见到赵戡时立马风云变sE,脸上又青又白又红的,好不JiNg采。怒火直烧心头,他想也不想便直接朝罪魁祸首啐了一口。 「你方才觉得我想g嘛呢?」赵戡难得玩心大发,几步上前g住了刺客下颌。 「你放了我,让我Si。快!放了我。」刺客咬牙切齿地向外挤出几个字来。他的手仍被束缚在背後,只能踉跄地往後退几步。任他如何左右挣扎,却仍旧不敌天生神力的赵戡,没几下就被他握住了双臂,擒在手里。 「别那麽着急,我会让你Si的。但不是现在。」赵戡面上闪过一瞬Y恻,似笑非笑道。 「你若是没要救我,就别在我Si前凌辱我了。」刺客仰首,绝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的确很想救你,只可惜,我不能。」赵戡苦笑。 「那你究竟想g嘛?」刺客实在不怎麽喜欢这一长串弯弯绕绕的对话。有话快说,有P快放,将军只须告诉自己:他到底是要救还是要杀。 「可以陪我逛逛吗?」男子诚恳道。 「你……」一时之间,刺客把原先想好拿来堵住将军嘴巴的话语都忘得一乾二净了。他嘴巴张了又张,yu言又止,却在思绪流转过後迅速闭上了嘴。良久,他才咬牙道:「好。」 说是逛逛,也不过是在将军府里的院中绕绕。 刺客心想:这将军莫不是疯了吧?偷偷带着即将行刑的俘虏出来就算了,竟还没有丝毫要暗中留住自己小命的意思,那他带自己出来作甚?难不成真是闲得发慌,还要人陪不成? 要人陪,再怎麽说也沦不到自己的仇人陪着自己。 将军与刺客便这麽一前一後在院中走着,绕过一圈又一圈。一路上无人开口,气氛尴尬不已。 这情景不仅奇异,还挺蠢。 幸好赵戡把自己身後的绳索解了,不然这副情景就是蠢上加蠢了。 终於,赵戡见刺客愈走愈慢,似乎是累了,这才领着他到凉亭坐下。 「你叫什麽名字?」歇了半晌,赵戡这才主动开口。 「我没有名字。」刺客冷淡道。 「你是哪里人?」将军又道。 「不知道。」刺客默默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都什麽鬼问题。 「怎会不知?」 「过去发过一场高热,幼时的记忆全没了。我只知道,自己自从有记忆以来,就在北国g0ng中了。」刺客不耐地回覆。 「嗯。」赵戡垂眸,懒懒应着。 两人再度四眼相对,无言可说。 和煦的东风一阵阵拂过院里的花草,两个男人的身形亦被包裹在其中,被缓慢烘烤着,最後,两人僵y的身子骨也不堪这GU温柔,软了下来。 睡意如浪,再度袭来。 正当刺客准备阖上眼帘打盹之际,一道不疾不徐的男声猛然惊醒了自己。 「你可知……杜鹃花的花语?」赵堪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走到刺客身侧,喃喃道。 「永远属於你。」刺客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连他自己也对这寥寥数语中的果决感到诧异,他是何时记住这杜鹃的花语的?先前怎麽会一点印象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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