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只玩一次,她却每天都在加新规_第八十二章你太晚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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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你太晚了 (第2/2页)

大,是制式轻型,藏在她风衣里不突兀。

    他想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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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想“她杀了谁”,不是想“这里会不会出事”,而是:

    ——她到底为什么带枪来?

    她不是冲动型的人,甚至偏执到近乎算计。她进清客的地盘,不会不知道这是个圈套,也不会不知道“带枪”意味着撕破脸。

    可她还是带了。

    说明她不是来谈判的。

    她是来抢人的。

    是来“必须带走”他的。

    澜归想到这,喉咙像被什么梗了一下。

    他把脸埋进掌心,小声地笑了一下——那种带点气音的、泄气的、又快哭出来的笑。

    然后他又重新坐好,仰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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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睛gg的,没有眼泪,但情绪像从骨缝里涨出来,一点点往上冒。

    “你带枪,不是为了威胁谁,对吗?”

    “你是怕来晚了,对吧?”

    周渡靠在窗边,风衣下摆还带着雨点没g透的痕迹。

    她没有说话,但那一刻,她眼里那点狠、那点刚从清客手下杀出来的锋利,忽然一点点塌下去。

    是被理解的塌,是终于被他看穿的塌。

    澜归低声说:“其实……我猜到你会来。”

    “但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来。”

    “你以前从不随身带枪的,身上连烟味都不让沾。”

    “所以你这次,不是早计划好的。你是临时决定带上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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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是很怕我已经不在了。”

    他语气平平地说着,没有哭,也没有戏剧X的情绪起伏。

    但每一句都像是在给她翻译她自己——翻译出她没说出口的每一分情绪。

    周渡在那一刻几乎站不住了。

    她才意识到,不止她在分析对方,澜归也一直在观察她,理解她,替她把未说的话拼出来。

    哪怕他自己是那个在光下发抖的人,也还在努力理解别人。

    她坐回床沿,看着他,喉咙发涩:

    “你不怪我迟到了?”

    澜归摇头,眼神很轻柔:

    “你能来,我就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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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sE已经压下来了。落地灯只开了一盏,橘sE的光烘在沙发与人身上,都软得不像话。

    澜归窝在毛巾被里,头发刚吹g,有点蓬。他低着头不说话,十根手指搭在膝盖上,像在一根一根试着感受它们的归属。

    周渡坐在他旁边,懒散地靠着,余光里一直在看他。

    澜归忽然出声:“……你知道我去哪了吗?”

    周渡没动:“哪次?”

    “那几天。”他声音轻,“你不在的时候。”

    周渡沉默了两秒,没接话。

    澜归没等她继续,自己接着说:“你说我在家。但我知道我不在。”

    他说得慢,像在回忆一场模糊又醒不过来的梦:“我醒的时候,四面都是白墙。我没有手机,没有窗。广播会说‘你是周渡的人’,‘你只能听周渡的’。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声音。”

    周渡轻轻偏过头去,眸光冷下来。她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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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现在才知道的。”澜归忽然说。他抬起头,朝她看,“是……在你还没来之前。”

    他语气很平稳,没有情绪:

    “我在吃药的时候数了瓶盖上的字母,有一支药的贴纸没撕g净,露出一个‘QK’开头的标签。”

    “有个看管我的人,一次接电话的时候,脱口说了句‘清客让我盯紧时间’。”

    “还有那天——傅冼给我喂水,手一抬,说了句‘清客那边’。他以为我听不见。”

    周渡转过脸来看他,第一次露出有点防的神sE。

    而澜归只是说:“我那时候不敢信,也不敢问你。但你每次都不提那几天。”

    “我就想……是不是因为,是你熟的人做的。”

    周渡手指动了动,却始终没解释。

    她可以否认,可以说澜归误会了,也可以将锅甩出去说那是对手的C作。但她知道,澜归不是拿这些来翻旧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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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用这种方式在告诉她,他不是那个什么都不问就等她救的小孩了。

    但他也不是要挑战她。

    澜归垂下眼,轻声说:“我没有怪你。”

    “你来找我的时候,我知道你是认真的。”

    他慢慢转过头,视线定在她脸上:“可你知道吗,我直到你找到我之前,都以为……是你把我送去的。”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信你。”

    周渡这下是真的愣了。

    她想说什么,却发现没有一句解释说得通。她是主控,是局中人,是能挑动傅冼、反杀清客、调度全局的C盘者。但她没算过,澜归不是只有情绪,他也有推理能力、怀疑能力、感知不对的能力。

    她花了这么久保护他,最后让他亲手拼出了真相的一角——她信不过的后果。

    于是她只问了一句:“那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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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归静了几秒。

    然后轻轻往她那边靠了靠,像小时候一样,把头搁在她肩上。

    “……现在我想信。”他说,“但我想听你自己说。”

    周渡看着他,没避开那双眼睛。她沉默了一秒,像是终于做了决定。

    “是清客。”她声音很轻,语速很稳,“那几天,是他的人动的你。我不是没查,是查出来了才过去的。”

    “傅冼是他送过来的,我当时……没算到你会被换下。”

    她顿了顿,眼神一沉:“我以为你会好好待在家里。那几天,我忙着在傅冼那条线上推进案子——他是线索,我不得不用。结果你出事的消息,是别人提醒我。”

    “所以我才杀过去。”

    澜归没有说话。

    周渡说:“我没告诉你,是怕你……心里添东西。你已经太容易受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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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不信你,是怕你对那个人残留恐惧。”

    她没有解释更多,也没有洗白自己。

    只是如实给出了她掌握的那一段。

    她伸手,像是要去碰他的头发,又停了停,收了回来:“你想恨我也行,但别不信我。”

    澜归的肩膀在这一刻,微微抖了一下。

    他像是真的,被这句话打到什么地方了。他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周渡这才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指,说:“你没错。你能知道这些,挺好的。”

    “你现在不是我的小狗了。”

    “你是我信得过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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