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与蟒18 (第3/3页)

我打算想办法进图书馆工作，这期间我们大概没办法每天联络，交换情报。我进来就是为了通知你这件事。”

    “但能和外界联络的不止他啊……”克里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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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理查德，韦恩，还有情报贩子。”

    “还有……”

    克里斯刚张口，话突然又停了。

    乔森沉沉地“嗯”了声表达疑惑，克里斯烦躁地说：“我也是生理反应。……你靠得太近了。”

    “哦，我感觉到了。”乔森说，“但这张床躺不下两个人，暂时只能这样说话。”

    “我知道。……我接着说，我在警察局的时候，跟一个小老头住在一件，你还记得吗？我才想起来，进小岛监狱前他告诉我，目标左眼看不见。”

    “可信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可信，”克里斯说着，习惯性地看向对方，“而且我今天听到了，小岛监狱里真的有人左眼被剜掉了。”

    视线就这样对上了。

    克里斯这才察觉到乔森平稳的呼吸就近在咫尺，他甚至能嗅到对方身上的气味，能感受到心跳的频率。他脑子空了一瞬，话语伴随身体里的热逃离理性的掌控：“……你爱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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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乔森平静道。

    “那你为什么那什么……”

    “因为人都会有性欲，”男人道，“你也一样。”

    “所以只是因为你喜欢金发，我刚好是金发。”

    乔森没有立刻回答，仿佛真有思考过：“你的性格糟糕透了，容易冲动，不受控制，还有药瘾。老实说我并不想和你一起行动。但我确实会因为你的外表勃起。”

    “……”

    “而且我不知道怎么样算爱。”男人自顾自说，“好像没有衡量的办法。”

    克里斯莫名其妙被这句话打动了。

    他和乔森一样，也不明白怎样算爱。爱经常出现在别人的嘴里，可它看不见摸不着，也没有一份说明书，能告诉他心跳到什么频率算心动，想和对方做什么才算是爱上。

    它就像是除了乔森和克里斯以外的所有人，偷偷孤立了他们，再默契地杜撰一个称谓，用来捏造某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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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清楚自己的过往，也不清楚乔森的过往。

    可他觉得，他们或许是一样的。

    “我也不知道，”克里斯说，“我烧晕了，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发泄完再谈正事。”

    “不不，我是不zuoai主义者。”

    “手yin大概不算zuoai。”

    “确实不算。”

    乔森再度捉住他的手，平静而强势地拉着他触碰那根抵在他大腿根的yinjing。克里斯恍惚地握住，这感觉陌生又熟悉，他徐徐捋动了两下后，自己同样勃起的下体就被乔森握住了。

    快感像麻药一样，飞速蚕食着他。

    男人用拇指摸过他敏感的地方，他微微发颤，呼吸的节奏便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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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如果不说点什么的话，如果不清醒一点的话，他好像就会掉进深渊里。

    克里斯喘息着突然说：“禁闭室关了一个变、变态，左眼被剜掉了，我听、听他们说的，我觉得也许就是、他……你去图书馆的话，我、我想办法进禁闭室？”

    “可以。”乔森比平时呼吸节奏更快，“那你去调查禁闭室，其他三个人我来调查。”

    “我有个主意，可、可以顺便验证一下韦恩，是、是不是……”

    克里斯忽地绷紧了腰，按捺不住地在乔森手里挺送。

    他快要射了，他能感觉到射精的冲动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

    “Foxy……”乔森忽地叫他，“还想接吻吗？”

    “嗯、嗯？嗯……”

    男人埋下头，含着他的下唇，触碰缥缈而虚幻。

    克里斯无法自已地伸出舌头，略带挑衅地撬开对方的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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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喜欢亲吻的，找不出任何原因，只是单纯的喜欢。

    就像这一刻，他并没有得出关于爱的结论，却单纯的，愿意被性欲蚕食，愿意在乔森的手里到达性的极乐天国。

    第二天克里斯的高烧奇迹般的退了，乔森也声称痊愈地回了牢房。

    再过了两天，医生替克里斯拆掉了头上的绷带。他的外伤本来就不严重，五天下来已经完全结痂，剩下的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他站在医生的诊疗室里，狱卒们被招呼进来拷上他，医生正伏案写病例记录。

    “剩下这些药记得每天吃……”医生叮嘱着，在装药片的纸袋上签名，给狱卒检查过后才递给克里斯。

    他这边还没交代完，忽地有狱卒快步进来，在医生耳边快速说了几句。

    医生皱眉：“……他看什么病？他等死就好了。”

    “按规定我们必须保证犯人的生命权，”狱卒说，“您放心，我们会一直在场，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知道了……”医生烦躁地看向克里斯，“每隔十二个小时吃一次，吃完。……行了，你们把他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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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

    克里斯难得的老实——他正在脑子里详细地策划之后要做的事，运气好的话，也许今天他就能知道军火商的真面目——就乖乖跟着狱卒离开医务室，踏进回牢房的走廊。走廊很长，每隔约莫二十米就会有铁门，铁门旁至少都有一名配枪的狱卒守着。即便有人身穿制服押送克里斯，他们仍需要在每道门出示证件、登记出入时间。

    他并不着急，他很安静，甚至悠闲，也很有耐心，一路上他或是垂头，时不时瞥一眼铁窗外的风景。

    外面天色阴沉，远处的乌云像灰黑的染料，逐渐朝着小岛监狱的方向晕染开。

    有其他囚犯迎面走来。

    走廊不够宽敞，狱卒们领着克里斯靠墙站在窗边，让对面先过。克里斯侧身望着窗外，不知是雨还是雪在飘，外面的空气清新但冰冷。他在窗边深深呼吸，仿佛能闻到泥土和枯树的气味。

    迎来的犯人在四名狱卒前后左右的看管下，踏过了铁门。

    囚犯的脚步声拖沓，锁链也被拖着在地上磨出刺耳的杂音。

    就在那人经过克里斯身后的刹那，克里斯忽然屏住了呼吸。那是种全然无意识的举措，不受他自己控制的、本能一般的反应。这瞬间，外面的风呼啸着狂躁起来，飘雪被裹挟着飘进铁窗，深入骨髓的冷钻进他的衣领中，在无形中困住他全身，让他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咚咚、咚咚、咚咚。

    克里斯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镣铐声、脚步声一起，在狭长的走廊中搅动出回音。

    他身后好像有漆黑的怪物，吐息阴冷，正张牙舞爪。

    ——不能回头，不能看，不要看。

    没有任何由来的，另一个他在他的身体里无声警告着他。

    直到人走远了，锁链的噪音淡去了，狱卒的呵斥把克里斯从这种呆滞中解救出来：“……走了，你在发什么呆！”

    他倏地回过神，转头看向已经走远的囚犯。

    对方穿着和他身上一样的条纹囚服，但手、脚、脖子，都被镣铐拷着，拇指粗的锁链将他身上的镣铐连起来，随着他的步伐，哐当声不绝于耳。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狱卒狠狠推了把克里斯，逼得他不得不回过头，继续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