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为了爱(3) (第5/7页)

「所以才让你现在可以遇见她吗？」王阿姨笑着说：「其实你也不像外表上看起来那麽憨厚嘛，这样不错。我问你喔，你对她是真心的吗？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婷宜其实不像外表这麽样的开朗，她的心里面有很灰暗的部分喔，那是经年累月的伤痕造成的，不是容易复原的。地雷很可能在任何地方爆炸喔。」

    「我知道，我对她是认真的。」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认真，不是可以随便讲讲的事情。」

    嘉伟从王阿姨的脸上好像看见了沉思的表情，但是电梯门打开之後，她就快步走出去了。

    「你们回来啦。」婷宜在病房内，语气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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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怎麽样？还好吗？」王阿姨问道。

    跟在後面的嘉伟随手将门带上，并将王阿姨刚刚买的东西放到柜子上。

    「老样子罗。」婷宜耸耸肩，「王阿姨，这边交给我们就好。跟往常一样，你去放松一下吧，顺便帮我们带个晚餐回来好吗？」

    「当然好啊，终於等到你这句话了。小狼狗在楼下等我好久了呢。」

    「那你要用力地去玩喔，甜滋滋的约会。」

    「一定的，Ga0到筋疲力尽才回来。」王阿姨眨了眨眼睛，拎着包包离开了。

    嘉伟一脸困惑，「王阿姨……去约会？她没有结婚吗？」

    「有啊。」婷宜说：「所以不是说小狼狗吗？」

    「不会吧？她背着老公在外面……」

    「你真的很好骗耶。」婷宜忍不住笑了出来，「每次周末我来看我爸的时候，我都会让王阿姨放假一整个下午，让她出去走一走。她要去哪里是她的自由，我们那样讲只是长期下来开的小玩笑而已。实际上她去了哪里，是不是有跟谁见面，我都不知道，也不会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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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

    「我倒是希望她是真的去约会了。」

    「怎麽说？」

    「因为她也是辛苦的人啊。她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後来她在还很年轻的时候Ai上一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骗子，Ga0大了她的肚子之後人就不见了。她很难过、很受伤，後来一直都没有结婚，甚至连恋Ai都不想再碰了。」

    嘉伟想到刚才王阿姨讲话时的神情，那之中是不是掺杂了几分她自己的心事和伤痕？

    「这麽久了，那她的孩子呢？」

    「Si了，」婷宜稍微偏着头说：「她说是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不过，她讲到这件事的时候，我总觉得没有这麽简单；她总是说，她没有跟那个孩子好好说再见就分开了。如果还活着的话，年纪应该跟我们差不多吧，所以她都把我当成nV儿看待，有时候，我还真觉得她b我妈更像我妈。」

    听了婷宜的话，嘉伟觉得刚才对王阿姨说的感谢，似乎太随便了，她对婷宜所做的一切，实在不是简单的道谢可以相抵的，即使双方的互动一开始是站在金钱交易的基础上。但是如果没有她，婷宜能从百分之十恢复到多少呢？

    「我可以问一个有点奇怪的问题吗？」

    「什麽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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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爸住院和请看护的开销……」

    「喔，这个啊。」婷宜浅浅一笑，「只靠我打工怎麽够呢？你想问的是这个吧？」

    嘉伟点头。

    「我爸爸发生意外之後有保险金啊，还蛮多的，所以撑了一段时间，而且我mama那时候还有在上班做业务，很拚的，收入也不少。一直到两年前，钱差不多快用光了，我妈也累得不rEn形，真的是快要走投无路了，结果……就像我上次跟你说的那样，她出了车祸，当场Si亡，结果就又进来了一大笔的保险金，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是非常充裕的。不过……」

    「不过什麽？」

    婷宜坐在长沙发上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慢慢开口：「那是车祸没错，但是我怀疑……那不是意外，而是看起来像意外的……自杀。」

    嘉伟瞪大了双眼，「什麽？怎麽会？」

    「时间太巧合了啊，就在钱快用完的时候，而且……」婷宜双手合十，食指轻触着下巴，说着回忆的片段，「我在收拾她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本笔记本，内容简单说起来就是她的心情杂记。我真不敢相信，事情过了那麽久，她的字里行间还是充满了对我爸的Ai，还有对我的恨。看着看着，我都不禁开始同情起来，在这种心情之下，她怎麽还能够把我当nV儿看待，持续照顾我将近十年？」

    说到这里，婷宜看着窗外的景sE，轻轻地做了几次深呼x1，才又开口：「笔记本最後的纪录，是在车祸前几天写的，写到了钱不够用、人生没有意义、我先去那边等你之类的话。总之就是说，她已经不想活了，虽然还是很Ai我爸但又不忍心亲手杀了他，最後决定自己先去Si，留下保险金，让扫把星nV儿继续照顾丈夫，自己先走一步了。那本笔记本我很快就烧掉了，那不能给任何人看到，否则保险金可能就没有了。唉，这是什麽家庭啊。」

    「你真的……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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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甄用刀叉切着面前的牛排，俊曜和他妈坐在对面，这幅景象让舒甄还没吃就已经饱一半了。

    对面坐的明明应该只有一个人啊！怎麽和本来说好的不一样？

    俊曜在昨天晚上跟舒甄说：「我妈说她明天早上要来新竹。」

    「你怎麽不早说？」刚洗完澡、用毛巾包着头发正对着镜子擦保养品的舒甄顿时愣住。

    「今天中午她才跟我说的。我想说也好，正好可以三个人一起吃个饭，我们也好久没一起……」

    舒甄无言地拿下包着头发的毛巾，拿起吹风机将风速开到最强，从镜子里看着俊曜在她後面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麽，大概是隔天中午要去哪家餐厅吃饭的事吧。

    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到我在不开心了，谁管你明天要去哪里吃饭啊！到底是……舒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个约会就这样毁了。

    周末约会变成家庭聚餐，虽然肚子已经气饱了一半，但是舒甄此刻却希望眼前的餐盘有聚宝盆的功能，可以让她一直低着头切牛排，不用把头抬起来。

    可是即使可以低头不让眼睛看见，却没办法把耳朵关起来。唠叨的mama、乖巧的儿子，熟悉又重复的对白在耳边回荡，但这还不是最糟的。

    俊曜的mama总是会在关心完俊曜上班的状况之後，转过头来对舒甄劈哩啪啦说个没完，每次的内容稍微不同，但大意则是一模一样。不外乎就是一直称赞俊曜有多优秀，要不是他现在有这样的成就，他们母子俩在家族之间就要一直被看不起了。话锋一转，又开始数落俊曜的爸爸和两个哥哥有多糟糕多没用，爸爸没有抗压X，遇到一点小挫折就去自杀把家丢着不管，两个哥哥不懂事去混黑道结果连命都丢了，还让她被家族的人在背後指指点点的，说她一个nV人家却连自己的家都照顾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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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甄除了礼貌上偶尔「嗯」个几声之外，也不晓得还能说什麽。俊曜的mama一再重复地说这些，在舒甄听起来并不是为了要得到什麽，她只是需要有个对象可以讲而已。现在俊曜住在新竹，她一个人住在云林乡下，这些话也没办法跟家族之间的人说，说了大概也只会被怪罪说家庭本来就是nV人的责任，Ga0成这样应该自己要检讨吧。平时总是憋着这些话，当然一看到俊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