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上） (第1/1页)

    「算起来我年纪也b你大，直呼名讳不加个前辈就算了，怎麽连讲话都不用敬语呢？小仁呼莉。」

    「小樱！把你的卡卡西老师给我带走！！」

    经过那天之後，隔了好一阵子才又再见到出完任务的他，那天近距离观察完他的脸後，仁呼莉又自顾自地坐下来继续喝着酒，等她回过神来要卡卡西别一直站着也来喝一杯时，才发现对方早已离去。

    离开也不打声招呼的。

    「哎哟？你那天对我上下其手，我都没说什麽了，现在我跟你说话你还嫌我烦？反了反了──」

    「你是这样为人师表的吗──」仁呼莉直接抓狂的站起来大吼：「你没看到我忙到要哭、出、来、了吗？」

    「小仁今天好有JiNg神呀。」站在一旁帮忙纲手大人来盯进度的静音跟春野樱，完全忽视仁呼莉几乎要抓狂的情绪，静音还默默的递了包卫生纸给真的直接哭出来的她擦擦眼泪。

    「呜──你们很烦耶。」因为今天验的屍T毁损的太严重，陈屍已久才被发现关在某处的密室里，味道难闻至极外，肌r0U组织几乎溶解到无法辨认，b不得以仁呼莉还得近距离用触觉才能确认。

    这也是导致她今天心情一直很糟糕的原因之一。

    「好啦──不哭不哭。纲手大人也交代了，若是有你真的画不出完整细节的也没关系，不用太勉强自己。」

    边x1着鼻子，手里还抓着好几张卫生纸，红着眼眶的她边哭还是乖乖坐下来拿起炭笔描着形状，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见状卡卡西才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把她刚刚丢在地上的画纸捡起来摆回桌上，敲敲桌面告诉她：「快点弄完，你还欠我酒。」

    结果没答话的仁呼莉，眼泪掉的越发厉害，抹着眼泪继续x1着鼻子，看着她眼尾的痣都被自己擦的发红，一旁的静音才又开口：「小仁，没人会怪你的，画不好没有关系。」

    「嗯。」她小声的答：「没关系，我会画到好的。」

    其实这份工作，也不太算是工作。

    「极限了吧。」

    最後在大家陪着她画完最後一笔，确认不用再次开冰柜验屍的情况下才结束工作，收完图画纸後静音默默地说了这样一句，而卡卡西也没追问下去。

    当他再走回办公室的时候，却看到仁呼莉一个人坐在地板上，身旁铺着应该是已经收好的肖像画，可其中还参杂着许多日常会见到面的熟悉面孔，上面还都有标注着名字。

    而仁呼莉就这样一个一个拿起来，看过然後念过一遍名字後，再将它整理起来。

    「仁呼莉，下班了。」卡卡西在门上敲了敲，不想走近打扰到她，而仁呼莉听到声音时却吓的振了身子，撇过头来看他时，还停顿了几秒面无表情，才回过神来匆忙地将地上的东西全都收起来，拿着自己的包包才要离开。

    「老板──两壶清酒。」坐在居酒屋里面，卡卡西看着眼前人JiNg神还不错的拿着菜单狂点东西，也没有再担心自己吃不吃得完。

    对着显然工作压力太大的仁呼莉，他问了另外一个b较实际的问题：「你侄子呢？」

    「嗯？去他NN那边了。」她咬着毛豆还边玩着毛豆壳，漫不经心的答：「那边的长辈是说，我一个h毛丫头怎麽可能会带的好小孩？说着昨天就让人给他接走了。不过实际上，一开始也是他们让仁华选，现在才反过来说我们这些年轻人太不成熟。」

    卡卡西听着，又往她酒杯里倒酒进去，仁呼莉当然也痛快的一饮而下：「不过也是我的缘故才让仁华得离开，但起码这样有人能够好好的照顾他。」

    她说着，将空了的酒杯敲了敲眼前人的，说：

    「你也发现了吧？我有人脸辨识障碍。」

    小时候的仁呼莉还没被人发现自己有这样的缺陷，大家一直都以为她只是个个Xb较内向害羞、很Ai画画的孩子，直到上了忍者学校才被检验出来有这样的障碍。

    在那之前，她连自己的家人，都是等到她自己有办法画出跟画作别无二致的长相，她才有办法记住对方的样子。

    这也是她跟旁人都不太亲的缘故。

    「我到上次m0了你的脸，才有办法记住你的外貌跟人。在那之前我们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我都是靠文字还有声音去辨认的。」她笑得有些尴尬，胀着绯红的双颊鼓了起来，又往他杯里倒下酒。

    「但你看起来还算挺乐观的。」卡卡西对於她的说词才有些理解，也不怪每次看到这个没什麽实战能力的狙击手的时候，都会有那种第一次与他相见的眼神。而且也不是故意要与他疏远，只是从被她画了画像後，她看他的眼神才渐渐开始有了温度。

    「也不是真的记不住人，还没画之前都觉得每个人只是个脉络交缠的物T走来走去，但我只有肌r0U脉络看一次会记得，画久了自然就会记住名字跟关联了。」她将眼前的菜都推到卡卡西面前，摆明就是乱点这麽多却吃不下，「在认真画你之前，都觉得你是一团银sE的东西被面罩包起来呢！」

    听着她奇怪的形容词，他笑的眼尾都翘起来了，又是往她酒杯里倒酒进去，冷不防地开口：「那仁华呢？你记住他的长相了吗？」

    这问句让仁呼莉顿了许久，一口乾掉不知道什麽时候被换成的烧酒，等酒气全都冲上脑门，她才缓了口气慢慢开口：「小孩的肌r0U脉络是变化很快的……我就算记住了他当下的模样，过了半年或几个月我又会认不得他。」她低了头不愿意让他看到她的眼神：「总觉得很过意不去。」

    「但他没了父母的时候，他选择跟你一起生活。」卡卡西看得很明白，即便她没办法时常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仁华的长相，可那孩子在所有亲戚之中，却选择了跟自己有脸部辨识障碍的阿姨眼前，他会抱怨生活中的大小事给卡卡西听，可却听得出来，那孩子其实心里是放心不下自己的阿姨。

    那孩子b谁都还要关心仁呼莉。

    只是眼前这nV孩或许b她侄子更像个孩子，对於卡卡西如此尖锐的话，她也笑笑的带过：「他的选择不一定是对他最好的，我能做的，就是给他更好的环境。」

    边说着，嘴里喊着有点累了想回家，她抄起桌上的结帐单，也不顾眼前人是否要离开了，就自顾的结了帐，然後离开店里。

    她不善与人交际，什麽事情也只能以自己为优先，那些她觉得记了一辈子的人，却每每都消失在她的记忆里。

    她觉得很抱歉，也很无奈，所以她只好选择一个人。

    才走出店门外，天上开始下起雪来，她仰头感受着雪花带给她冰冷的痛感，这宛若就一直是她的处境那般，只到後头有人无声无息的替她打了伞，她睁开眼也没觉得太意外，这人的功夫做到没有声息的出现，太容易了。

    卡卡西知道她一整天的烦躁，除了今天棘手的任务在，多半也是因为侄子的离开，而这nV孩孤单离去的身影，不知道为什麽，他突然觉得有些放心不下，就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