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答案 (第3/3页)

   米斯话说到一个段落後，他的语气也沉重了起来。

    「当然，这是没有瑕疵的时候。」

    「所……所以我爸送给我的隐户出现了瑕疵的状况，那些状况就是……」

    「如果把这个隐户分享给别人的话，就会出现声音均化的问题；所有人的嗓音听起来都像是同一个人，跟本没办法区分谁是谁。而且从你和桑谷的状况来推断，你们并没办法自己掌握想要听到那些段落，这个情形从桑谷身上就更严重了许多，他甚至还没办法控制耳机什麽时候该发出声音，什麽时候不能。」

    「我想，应该是辗转次数太多的关系。」玖枝子在一旁补充，「虽然你把耳机退还给鹿哈达先生，而他不知道什麽理由交给了巫师居的老鼠，老鼠又把耳机当成商品卖给了桑谷……所以隐户的瑕疵就更严重了许多。」

    「没办法听见自己如愿的桥段，又没办法辨识说话的对象是谁。」米斯把这些都总结起来，「也无法控制播放的时机，这个就是你和桑谷遇到的瑕疵问题。」

    「……」这让她陷入几分钟的沉思，「假设你们说的是对的好了，那为什麽我爸当初还要给我这种瑕疵品？」

    「隐户这个东西缺点，大部份都是用於外在使用的时候才会发现。当然，我想鹿哈达也有考虑不周全的问题；我猜，他可能认为自己能一直在你身边，隐户的瑕疵就不会显现出来了，但可惜……隐户这个能力只要不是给当事者使用，这样的问题就一定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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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想那天车站的事情也是一个例子。」桑谷也跟着说：「老鼠的隐户既然能让人浑然不觉得受到催眠，那当初那个开枪打我的嫌犯，应该就是被受到不完整的催眠，才会进入那种歇斯底里的状况吧？我想这个也是老鼠的隐户会有的问题。」

    「……所以才有隐户只能利己的需求，因为用在别人身上就会产生这些问题。对吧？」风信子虽然不满自己的父亲，但她里解这些人特地把她找来的理由了，但是……

    她心里的伤口，已经不是隐户本身了。

    重点，真的不是隐户这个虚幻的东西所带来的问题。

    对风信子而言，真正的结不在这里。

    「知道了……又怎麽样呢？」她耸着肩：「事情都发生了，就算你们的论点是对的好了，隐户有瑕疵……然後呢？知道了也不能改变问题呀？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介意的重点……我介意的是那个nV人是谁；再来，我爸为什麽都不愿意跟我提及我母亲离开的理由？这些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但我听你们说了这麽多，却依然没有答案不是吗？」

    「所以这才是我出现的理由啊。」面对这麽多的质问，米斯的回答简单乾脆──而且来得有力量许多。

    他手指向风信子面前的耳机：「这麽想知道这些，那现在知道不就好了？」

    「……你这话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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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疑问是什麽都没想的说出口，这种惯X的动作让风信子尴尬的把话说到一半，便y吞回自己的口中。因为她发现铁塔的笑意非常的深，有一种就是在故意等她出现这个反应一样，而露出得意的嘻笑表情。

    她的视线紧紧盯着米斯不放，突然发现自己遗漏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你也是隐户？」

    「不然我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咧？」

    米斯伸出自己粗壮的手，温柔把耳机拿在自己的手中：「枯花NN今天没有来的理由不是不关心你，是因为我的隐户跟她曾经的理念有很大的冲突，让她有很深的内疚。」

    「这种事情有什麽好内疚的……所以你的隐户是什麽？」

    「修复。」他两个字就能打破这个耳机现况的问题：「我能让瑕疵、不稳定的隐户回复到最完整的状况，不过这种回复只是一时的；可能是一个小时，又或者是几分钟，被我修复好的隐户就又会慢慢的瑕疵化。」

    「……」她听了不禁吞着口水，看向另外三个年轻人，「你们是什麽时候知道这些的？」

    「从你离开医院後，我们就一直讨论到前天。」玖枝子回答她：「我们整理好要该怎麽跟你谈的内容後，在跟枯花得到同意，让米斯使用隐户修好这个耳机。」

    「因为，虽然我知道这个耳机会有隐户的理由。」

    桑谷也跟着说，他不禁乾咳了一声，并沉思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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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秒钟，他回想起这个月遇到耳机的开始，和最後的现在；那些过程他全在脑海里快速的跑了一遍。

    「但在医院你跟我说的事情後，我不觉得这就算得到答案了，因为我觉得……还缺少了一点什麽，缺少这个耳机之所以存在的主要理由。」

    「这个理由我们没办法自己揣测，而米斯先生可以把这个理由找回来了。」玖枝子闷声的地开口：「所以，你b买下耳机的桑谷，更有资格先听见耳机里的声音。」

    「因为这个耳机打从一开始，就是你的。」

    这是桑谷、玖枝子、菖蒲，这两个礼拜以来决定的事情。

    他们那天在医院里跟枯花谈了许久，又自己考虑了许久……又像米斯他们确定一次後，才决定今天的一切。

    他们有点意外风信子的反应非常的冷静，冷静到一个令人反常的状态，或许是早已疏离的亲情，这些的真实感早就消失了，更有可能是……这一切的讨论、这一切的行动，都已经脱离了一般现实世界所该有的日常。

    在一个非日常的生活中，要寻回一个日常所欠缺的情感，对风信子而言是一件更难的事情。

    「……就当作一次把事情处理好，你该怎麽修理？」

    「已经修好罗？」米斯嘻笑的扎了扎眼，「在我刚刚把耳机拿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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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

    「你以为会像电影一样要念什麽咒语吗？」

    「可是你这样也算把隐户用在其他人身上吧？难道你的隐户就没有瑕疵的问题吗？」

    「或许下次你看我洗碗就知道原因了？」

    「什麽意思？」

    「不要一直问啦！来。」米斯站了起来，让自己的身T向前伸的把耳机交到风信子手中，「你想戴上它自己听呢？还是拿着就好？」

    风信子明白这个问题，她跟桑谷一样知道这个耳机的特X，如果不戴上它的话，发出来的声音就可以让所有人听见了。

    「……」她紧紧握着耳机的机身好一会儿後，默默将它戴上，心里不断回想起她过去的回忆。

    那天她听到了所有的声音，却一点泪水都没有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