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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3/3页)
我是不是该回避?” 许独峰摆手让他接着坐下:“你是见证人。” 如此巨额的财产赠予,若无亲属见证,很容易被怀疑是许独峰罹患阿兹海默,失了智。 宁姜仔细翻阅合同,每一页都写着四个大字:天上掉钱。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站起身时微笑里已多了一点点诚意:“稍等,我也需要联系一下我的律师。” 许独峰挑眉,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宁姜直接把电话拨给沈燕宾:“帮我找个估值团队,我发你文件。” 沈燕宾疑惑:“天上下金雨了?” 宁姜笑着靠在门边:“差不多吧,许独峰算是……算是在求婚。” 沈燕宾立刻讲:“答应他,骗光他的钱!” 宁姜把合同一张一张发过去,沈燕宾略扫一眼便知大概,饶是见多识广如她,也忍不住进行了所有人类在见到天文数字时本能的反应:伸手指数数。 她沉默半晌:“就算你怀了许独峰的孩子,也很难想象他会大方到这种程度。” 宁姜笑得弯下腰去,乐不可抑,要紧紧按着小腹才不会被剧痛击倒。 他轻轻笑着讲:“这是许独峰付我的买命钱。” ——当然动心,怎么可能不动心? 金钱的力量摧枯拉朽,它是人类所有欲望的浓缩胶囊。太多人为逃脱蝇营狗苟的生活,自愿把性命和自由卖给许独峰。 ——然而,然而。 1 从前的书里讲:我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就要很多很多的钱。 宁姜只能对自己说:我要自由,如果要不到,就要最昂贵的补偿。 “帮我看看有多少陷阱。”宁姜略冷静下来,眼中仍带笑,抬手揩掉不知何时流了满脸的泪,“许独峰的钱从来不是白拿的。” 金枷玉锁,当然是金枷玉锁,正如此刻将他昂起的脖颈寸寸绞紧的银项圈一般。 有个关于阿兹海默症的经典笑话是这样讲的:“医生对患者说,现在有一个坏消息,你被确诊阿兹海默,但还有一个好消息,你回家就会把这事忘了!” 这个笑话揭示的其实是“扭曲”的本质,如果病人对“什么是痛苦”的认知已经被扭曲,那么医生该以什么标准定他的病呢? 所有心理医生都会判断宁姜此时非常乐观,他从许独峰手里赚到可以花三辈子的钱,普世捞男捞女都该奉他为偶像,他已经催眠自己接受这一切,谁能说他活得病态。 沈燕宾答应后反问:“你就这么信任我?” “当然,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合作机会,这只是开始。”宁姜长出一口气,眼泪一滴不剩,只剩笑容——许成岭恐怕不明白,这也是层保护罩,笑着嘲讽一切,告诉自己没那么痛,于是真的不会再痛。 “我可以搞定许成岭,但我还有一个疑问——”宁姜压低声音,“把宗隐烧秃的那把火,到底是谁放的?” 1 “……”沈燕宾愉快地开口,“你怎么发现的?” “很简单,许独峰做什么事都要严格遵循计划。就像他看中我之后不是本人来认识我,而是先派人调查再做计划一样。为了这次度假他已经加班两个星期,如果是他派人纵火,昨天不会走得那么急。” 还那么愤怒,活像是饭吃到一半被合租室友摔了碗。 沈燕宾以另一个问题解答他的疑惑:“如果一个走私商人想拥有自己的大型仓储,他需要什么?” 宁姜恍然:“他需要地契!” “没错,为了保密,他不得不开始建自己的仓库,从许独峰手里交换地契,也是他卖你的原因之一。”沈燕宾话讲得直白,“不过这还算是‘交易’取得,对有些业主而言,他完全是煞星。昨天起火的那间仓库原本属于一间罐头厂,小本经营,家族企业,不肯卖给他,结果家破人亡。” “……他没有斩草除根?” 沈燕宾沉吟,一息之间,她在掂量宁姜作为合作对象的分量和诚意:“照你那位学长的风格,他当然做了,但百密一疏。” 而她日日留心,要上牌桌做玩家,当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前业主唯一活下来的儿子要宗隐付出代价,所以才会混在他的人里,烧了他的仓库。” 1 整件事出自沈燕宾手笔,然而她在过程中完美隐身,宗隐终年打雁反被啄了眼,第一时间怀疑最近高调和自己抢人的许独峰。 辩解不是许独峰的风格,再说他本来也乐意给宗隐添堵,只得当仁不让,承担这口黑锅。 宁姜在越洋通讯这头真心地鼓掌:“小心,许独峰一定会追查,他睚眦必报的程度不比宗隐低。” 沈燕宾笑得更加愉快:“这点我是最不担心的,不是还有你么?” ——枕头风之强劲,真能改天换日。 “警方已经涉入调查,你那位学长即将官司缠身,这只是个开始。”沈燕宾笃定地讲,“尽快促成许成岭下决心与我合作,要想从鬣狗嘴里夺食,一秒都不能等。” 宁姜轻吁一口气:“……帮我制造点借口把许独峰支回去。” 沈燕宾干脆利落地应下,犹如母系象群的首领,一踢便劈翻整棵松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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