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红字一号（前半剧情，后半尿道lay） (第1/3页)

    某些方面，谈朝并不了解时不言。

    换个说法，谈朝不了解红字组往生枝。他手里拥有往生枝的所有资料，除了红字。红字组试验体至今就两个：零号和一号。一号就是时不言，是谈朝从军方手中买来的，代价就是千年树的方子。能从军方买到红字组试验体，还得益于十年前突然爆发的“霞红”，那次大污染让军方损伤了近两成的精尖人才——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也是因此，他才有了和他们交易的机会。

    谈朝用千年树的配方换了红字一号。这是军方唯一愿意给出的试验体。他不满于此，却也没有和整个联盟军抗衡的实力，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还在后面，没想到红字一号居然真的混在了人堆里，完全看不到往生种的特征。他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把人接回来，观察了一段时间，心里只剩下被欺骗的愤怒。直到几个月后后通过监控看到它的弥散状态，谈朝才意识到，军方那群人确实骗了他，但和他所想不一样，他们给他扔了个烫手山芋。

    所谓的红字一号，极可能是一个污染区幸存者，而且是作为人类胚胎幸存的。但红字一号这个编号做不得假，它能被编进红字组，还成为一号，究竟是实至名归，还是暗藏猫腻，就不得而知了。

    有戏言道：红字往生枝不是往生枝。看来空xue来风，事必有因。时不言除了算不上人这一点，的确毫无作为往生枝的必要条件。

    不过换个角度，她的研究价值可能超过谈朝最初的预期——前提是她必须有所改变。如何改变，变成什么样子，没人清楚。

    关于她的药，她又不是那些红眼疯子，吃什么千年树。抽屉里的药，他拿去化验过，和千年树八竿子打不着，除了一盒快吃完的是往生枝专用的定神胶囊，基本都是再普通不过的镇定药，套了一个千年树的包装。可能是怕她太年幼，扛不住，才给她用的定神胶囊。

    他接手的时候，实话说这东西已经用不上了。11岁，到这个年纪应该去适应自己的力量。但他不知道如何与她讲清楚这件事——说你的前任养父在骗你？说你的父母借着这件事死遁？说你的父母大概率也是假的，你根本没有在世的血缘至亲？哪怕那崽子看着就是个冷血薄情的，他也不好妄断她心里没一点感情，还不如一开始就闭嘴。

    他不屑学叙鸦逃避的姿态，弄一堆镇定剂糊弄小东西，也不想就接手这么个烂摊子，最后就把这件事搁置了。不闻不问，随她怎么揣测。唔，他最终也选择了逃避。

    他在庄园里安装了45个大大小小的污染源模拟塔，模拟塔有一定体积，不能深埋，几乎都伪装成雕塑，再接着，又找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幸存者来运转这个庄园——毕竟只有被污染过还活下来的人愿意且能够在这种环境工作。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期待她的变化。至此，谈朝深刻领悟了这山芋烫手的原因之一：费钱。

    ??

    自那次狼狈离开之后，谈朝再没有踏足过庄园，毕竟他随时能远程监控她，实在并没有见面的必要。但这一次不一样。

    在得知时小言彻底异化的第一时间，他就尽可能地封锁消息，但又不敢骤然在这块地区加派人手，以防弄巧成拙，反倒引起军方的警惕。

    他无意得知，这个小怪物对她前任养父的感情不太一般，为了充分利用这一点，甚至到庄园之前，特意把自己变化得与叙鸦五分相似，想从潜意识里拉近他们之间遥远的距离。可是用处不大。

    他的确有许多暴力手段，却没打算诉诸她身，因为毫无意义。他只想求证，五年前的事，究竟是不是巧合？他如今能改变外形的能力，是源自她的赋予，还是激发？

    他这种情况，是偶然，还是必然。

    他的设想是不是真的可以实现？

    这些年，他没从焦椒他们那里得到确切结论，现如今，她彻底成为一个怪物，并且要离开了，再没有时间留给他，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没有时间从长计议，他不知道该怎么提出这种合作，所以用了最拙劣的方式：激怒她，从言语冲突升级到肢体冲突，再找时机擦枪走火。

    从结果看，方法拙劣，但行之有效。甚至直接跨过了中间步骤。

    当他毫无预兆被侵犯时，生不起任何计划成功的喜悦，在那些触手随意地束缚他，抚弄他，进入他的时候，他满心恐惧会直接被搞死。以致于一挣脱就只想着逃离，哪怕倒在地上，尊严全无地爬行，很快理智回笼，他难堪地埋头当鸵鸟。

    好在她的理智并没再随着她的外形异变，他无法控制的抗拒也并未带给她难以消化的负面情绪。

    谈朝无意识地动了动腰。

    他想起一些关于往生枝的资料。

    往生枝扎根土壤，消耗的不是土壤中的养分，而是这片空间中的“变化”“希望”“光明”等等这类相对难以捉摸的东西，当往生枝完全控制它们中的某一样或者某几样，就形成一个独属于它们的领域。领域可以扩张，也可以被夺取，还可以被毁坏，甚至可以恢复正常，但核心不可以游走，构成不可以改变。不是被禁止，而是做不到。

    往生枝形成的领域也叫往生域，力量都比较纯粹，对人类来说，相对可控，与之对立的就是混沌域，也就是常说的污染区。往生域是人为的，作用是模拟污染区，充作军队的“演习场”，混沌域是灾难的产物，也是军队演习后真正要面对和解决的。

    在往生域出现之前，每个污染区都由无数人命来填，几乎没人在深入它们之后活着回来，也因此，每一批被派出的人都对他们将要面临的东西全然无知，毕竟世界上没有两个相同的污染区。而在巨大的危险面前，一点信息的缺失都可能带来致命打击，更不用说全然未知。往生域的出现极大地缓解了这种窘境，但缺陷也十分明显：目前已有的往生域都是静态的，凝固的，就好比无法伸缩的梯子，无法调解的椅子，想要换一个高度或角度只能重新再做或者买一个，为了尽可能地节省资源，大家会选择优先制作最广泛适用的，但这只能解决一部分问题。为了能更大范围地解决问题，尤其是拥有虚体污染源的污染区，人类需要更灵活的、也就是所谓动态的往生领域。比起静态领域，动态领域更加诡谲多变，也更类似现在的污染区，但仍然在可控范围。于是，有人启动了往生枝动态组项目，启动了三十多年，在最初弄了个红字零号之后，项目再无进展。

    可以说，时不言是三十年来唯一的成果。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这具身体似乎关系到她的生死存亡，他不确定自己的分量有多重，是否属于必要条件。尽管如此，他还是凭着这点猜测提出交易，用游刃有余的姿态虚张声势。

    时小言没想到自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