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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渐凉。

    喻航穆紧紧裹住了小被子，好像还在回味性爱高潮余韵。

    喻越凌看着不早的时间，松松垮垮地圈住脚踝，轻轻地揉动，“等下就回家？”

    “你别弄。”喻航穆缩了缩腿，明明一点也不痒，“等下回去就是了。”

    喻越凌没放手，伸长手臂抓得更紧，“我给你揉揉。”

    喻航穆脱口而出，“别。”

    喻越凌叹了口气，略带失落的望着他。嘴上没喊道“哥哥”，眼里全是喻航穆。

    喻航穆狠不起来心不让他弄，转移注意力往他身上扑，“抱抱我。”

    喻越凌扎扎实实接住就不放手了，哄小朋友般摸着他脑袋，声音温柔起来，“哥哥乖。”

    有很乖……

    喻航穆埋在他脖颈处，脸烧了起来。喻越凌哄小孩的手法与自己如出一辙，对自己也很受用。

    喻越凌喜欢哥哥在怀里撒娇的画面，过分美好。他装作大哥哥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没……没怎么。”喻航穆要羞死于自己的行为了，可没半点力气往他身上起来。

    难以启齿的话堵在心口，他后悔深思纠结过去了。

    刨根问底的求知让他深陷、回忆他们性爱的开头是什么。

    喻航穆可以郑重其事地回答，站在个人角度，他们性爱的开口是他发现自己是基，对喻越凌的喜欢是推他上床的冲劲。

    发现自己的不同源于一个女孩，他没发跟她建立感情，这背离他过一生普通的打算，所有他本能排斥，不能接受，甚至差点得不偿失。

    幸好……

    喻越凌松了些力，“哥哥我们回去吧。”时间真的不早了，作为弟弟有义务提醒撒娇的哥哥注意时间。

    喻航穆蹭着他的耳朵当作点头回应，赖了一小会儿才放开了他，“回家我还跟你睡……”

    “好。”喻越凌刚松开的手又按在了脑袋上，有种当上了大哥哥的感觉，而且弟弟很黏哥哥、很喜欢哥哥。

    回家又是上床的节奏。

    喻越凌抱着他入睡，等喻航穆均匀的呼吸传来不忘把边边角角的被子塞好。手法生疏，又耐心至极，一丝凉风也透不进。

    看着喻航穆的侧脸，他满意地笑了。太享受当哥哥的感觉了，他要溺死其中，并且毫不反抗。

    在放假的时间，深陷泥潭，蚕食他原来样子，真正发现了比zuoai还兴奋的举止。

    他每天会比喻航穆起得早，睡得晚，逐步交接、完善行为举止，仿佛真正做到身份替换。

    在仅有的时间里造就持续神经反应，满足环境需要。

    某夜，喻越凌依旧抱着喻航穆入眠，隔壁很安静，因为无人在。

    父母借着未反锁的门一起回家，隐隐约约发出磕磕碰碰的声响和低声的叫骂。

    喻越凌在小声争吵中清醒，最近都没有睡得很死。他瞅了瞅旁边的喻航穆没有异样，再看看自己无意识时松开的手也不好伸手。

    他没多大要求，外面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只要不要打扰喻航穆休息，他会默不作声，无所作为。

    喻越凌再次阖上眼睛，不太习惯怀里没有哥哥，没办法似的裹紧被子，以次充好。

    小被子还没捂热乎，喻航穆悄悄地翻身漏了不少温度。

    “我知道你醒了，但是别听。”

    说完，像小朋友会害怕夜晚打雷闪电轰然作响的声音，手掌轻轻扶在耳朵。

    喻越凌半睁眼，抓走耳边的手，放在面前吻了吻，“不听了。”

    “嗯。”喻航穆满意的缩手，这样蒙蔽自己就可以入睡。他准备翻身继续睡觉，被喻越凌抓着不放。

    “哥哥也别听。”喻越凌温柔的将他钳在怀里，吻了额头当晚安。

    一吻就一发不可收拾，他收不了手的继续向下。

    呼吸与心跳混杂，在极致压抑的骂声中，说互相喜欢。

    喻越凌喜欢当哥哥，还是当哥哥的哥哥。

    三年的时间仿佛学会了花十几年要学的东西，举止行为不是刻意的成熟，越来越游刃有余。

    喻航穆迫于无奈交出主权，不管是生活还是床事处处被喻越凌压着欺负，欺负疼了只能踹他几脚出气。

    喻航穆大学毕业早喻越凌一年，论文早早交完，身上的担子也轻了不少。他没有为毕业工作烦恼，按着小计划过日子。

    五月底，喻越凌郑重的在电话里说自己已经与父母交谈并提出双方离婚的想法。

    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考虑，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互相折磨，靠家庭负责捆绑交杂，是痛苦的。

    现在家庭已经长大，羽翼丰满。破碎的婚姻可以善终，漫无尽头的责任可以转换，一切都会更加美好，只需要他们离婚。

    喻航穆听他说完，在旁若无人的周围传出了哭声，没人知道他的表情是这样的。

    喻航穆握住手机的手在颤抖，纠结的想法在吞噬情绪，高兴与失落相撞，不知胜负。

    最后，他喃喃自语：“你凭什么让他们离婚？”

    喻越凌发出了一声惊讶，离婚是大家都会好过的做法，百利无一害。

    喻航穆突然想到什么，痛苦了起来，痛到开不口。

    “哥、哥哥？”喻越凌小声地叫他，苍白的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这个家变得乌烟瘴气。”

    父母矛盾每况愈下，没有孩子的家里环境分分钟钟可以变成修罗场。

    喻航穆咬着牙，哭声渐息。是这样没错，他也希望父母离婚，各自安好。

    但他的思维在反驳，“可是……我拿什么原谅他们……对我的伤害……”

    “什、什么意思？”喻越凌的声音提高，他迫切需要答案。

    “……”喻航穆没说，陷入自己否定。

    喻越凌的出生是这个家变化的开始，他在父母的甜言蜜语中长大。在此之前，喻航穆是漫天骂声中学步。

    他不认为父母矛盾是自己带来的，从话语中只字未提他的存在，只是不满足现状，对生活的怨念。

    战火一触即发时，喻航穆会逃，逃到门背后捂住耳朵。可挡不住阴影的残留，为此他的观点开始扭曲，为他们开罪。

    站在自我角度考虑问题的父母没有错，在他们眼中产生的争吵也没有错。

    喻航穆这样说服自己，以此减轻心理创伤。每个人观点不同，没有资格将自己的观点强加于别人身上。

    他不会认为喻越凌喜欢自己是错误。

    在喻越凌眼中，自己就是没有错的那一方。

    每人各执己见，都有不同观点，没有对错之分。

    现在，喻越凌要他亲手打碎保护他的言论，那他就没有东西来原谅他们了。

    “哥哥你还在听吗？”喻越凌不安的等待回应，是他欠考虑了，他以为喻航穆也希望两人分开，毕竟他都知道。

    喻航穆脑子混乱，还是抽出一丝精力去回应，以免他担心，“嗯……”

    喻越凌缓缓地舒了口气，在电话传出来喘息之间拿到主意。

    哥哥。

    让我当哥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