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璧_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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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第3/3页)

也不可能会有人对这具身体动欲,那片死亡之地足以令吓退任何一个女人且令所有男人阳萎。但这人偏又生了这么一张惹人怜爱的面孔。

    他想到那个形容词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他想一个男人不该用那个词形容,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美这种东西无关男女,审美也一样。

    如果他是个女人,或许他会获得更多宽容,但一个男人,他想,只会沦为笑柄,就像自己。

    他们在太阳升到最高点之前穿过了这片沙漠,前方出现了驼队的身影,不远处便到了一个小小的小镇。

    沈天珏吩咐在镇上投店今天不走了。听到这句话梁忘几乎是栽下马的。沈天珏抢先一步扶住了他,由于身高的关系,看起来几乎是把他抱在了怀里。

    对他的决定两个师弟当然没有意见,他们从不违抗他的命令,也还未学会质疑他的决定。虽然他们有点奇怪今天这个俘虏状态不对不知道是不是病了。但他们绝不会多事到去询问看上去心情明显不好的沈师兄。何况他们也累了,人在自己疲惫的时候是没有心思去多管闲事的,何况师兄看上去对那个俘虏那么紧张,肯定不会让他有事。

    沈天珏并不知道他对梁忘的态度已经被师弟们贴上了“紧张”的标签,他只是有点后悔,他虽然任性,却并不习惯也不擅长伤害别人。即使对方是东海的jianian细……不,他纠正,或许是,但也或许不是。一半概率不是。毕竟海外的奇楠虽然名贵却也不是什么罕物,更何况他戴的不尴不尬。

    梁忘的伤口如预料中一般裂开了,血渗透了绷带,里衣上也是血。他将绷带拆掉替他清洗换药,整个过程中梁忘都闭着眼睛一声未出,不知是晕了还是醒着。中间他叫小二过来换了两次水,最后才又叫打了盆水来洗手。在丝路的旅店里有洁癖的客人实在不多,第四次给他送水的时候店里的伙计已经给这位大爷起了一个外号:洗手公子。

    洗手公子此刻已经洗好了手并用帕子擦干了手上的水渍。梁忘睁眼看他瞧着手上的帕子似乎有点出神,不由心想莫非那是他情人送他的?

    他心里想着不曾出口,沈天珏却觉了,回过神来,冷冷地道:“这条手帕是瑟师妹送的。但她却不是我的情人。”稍稍一顿,又道:“严格来说,她或许该是或者说曾经是迟师弟的爱人。”

    梁忘想她应该就是迟天璧画上的那个女人。原来她叫瑟瑟,确实是个如明珠般的女人。

    只听沈天珏继续道:“我、迟师弟、瑟师妹,我们是西山这一期的同修。大家年岁相仿,算是青梅竹马。迟师弟在剑术上天赋惊人,脾气却从小就很古怪,不爱同人打交道,只有瑟师妹同他好。当然,瑟师妹同谁都好,便如这条帕子,西山上下只怕人人都有一条。”

    梁忘微笑道:“那她岂非怀里时时揣着十数条帕子,逢人便送上一条?”

    沈天珏看他一眼,又别过脸去,似是想笑又觉得不妥,过得一会儿方又道:“迟师弟剑术高超,瑟师妹聪慧过人,当时人人都说他俩是珠联璧合的一对佳偶。宫里都传只待东西剑决一役过后,迟师弟得胜之日,便是下任神主的继承人,而长老们还会宣布他们的婚事,喜上加喜。”

    梁忘笑道:“这话说的。难道他便必胜的吗?”

    沈天珏又转过脸来看他一眼,这回却是微带不快,道:“迟师弟是西山剑宫百年难遇的奇才,他的剑术修为深受各位长老称许,他这两年隐藏身份不曾展现实力,你不知道也不怪你。”

    梁忘微笑道:“是吗?但我认为你当日那一剑也不在他之下。”

    沈天珏面色一黯,却并不多言,只又道:“当时宫内人人以为迟师弟更有胜算,也不尽是因为我派自以为是。”他稍一踌躇,道,“你可还记得我昨晚曾问过你,同海无生是什么关系?”

    梁忘回想昨夜仿佛是听他提起过这个名字,但当时他只顾着痛丝毫没放在心上,见沈天珏待说不说,倒不免好奇起来,道:“不错,你是问过这个名字,那人是谁?”

    沈天珏道:“他便是迟师弟当日的对手,东海本次剑决的代表。”

    从沈天珏的描述中梁忘对那个名叫海无生的男人形成了以下印象:相貌俊美却举止轻佻,气度谦和却行为放荡,对每一个西山的弟子大献殷勤,不论男女。要么替他们看手相要么教他们算卦,又或是为他们讲述推销各类由他亲自默写手抄的yin词艳曲传奇话本,当然都是西山严令禁止的。结果搞得西山剑宫内人心浮动惶惶不安。最不能让人接受的是,他居然违反赛前双方代表不可私下会面的规定,约迟天璧去同登圣女峰试验他的所谓滑行发明。

    虽然次晨二人平安归来,但此举已令西山众人大为不满。海无生被勒令不许再在宫内随意走动,迟天璧也被长老们狠狠教训了一顿,弟子们私下都说那个海无生恐怕是自知实力不济所以才故意使些卑劣的手段来干扰对手的心态。

    梁忘笑道:“你也那样认为?”

    沈天珏沉声道:“东海之人向来狡诈,那个海无生更是满肚子坏水教人看着就讨厌。结果你也知道的了,我们私下都怀疑莫不是迟师弟受了他的蒙骗当日竟致手下留情……”

    梁忘道:“那倒未必。姑且不论武者的尊严,高手过招千钧一发,哪里容得相让。何况现场那么多前辈高人,他二人若有意做手,怎能瞒过他们的眼睛。”他冲沈天珏眨眨眼,笑道,“你提起这人必有缘故。怎么,我有什么地方让你想到了他?”

    沈天珏略一迟疑,终于还是道:“他手里有一串沉香珠子,奇楠香,说是南海的香,他自己做的。”

    梁忘恍然。他垂下眼睛看看重又回到自己胸前的那四十一颗珠子,它们躺在绷带上,如蜜如蜡,似墨似绿,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原来如此。梁忘想,一边想着一边便道:“所以你因这香想到他生起气来。但你这般生气,他当年却是对你做过什么?”他挣扎着坐起来凑到沈天珏身边促狭地一笑,悄声道,“难道是对你始乱终弃?”

    沈天珏扭过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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