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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彦这几天根本学不进去，他能感觉到虞修文在小心翼翼地减少和他的接触，虽然和以前一样会给他煲好早餐的粥，但不会再笑盈盈地等他喝完一起去学校，不会再眨巴着眼睛期待地问他好不好喝，以前那无微不至的照顾仿佛都成了例行公事般生硬。

    他们的课表安排本来就差别很大，当虞修文不再赶着中午在同一个教学区的食堂约他吃饭后，萧彦才发现他们根本是没机会碰面的。他一个人落寞地排队打饭，想想这原本不是一个人难以完成的事，可习惯了两个人，一个人做起来总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萧彦不再去图书馆自习，一上完课就往家跑，每每推开门时都希望能看到虞修文已经回来了。只要能看到他，哪怕两个人不说话，他也觉得心里安稳踏实。可惜虞修文不论课多课少，总是六点才回来，然后径直去做饭，简直像他花钱请来的钟点工。

    这天晚上两人吃完饭，虞修文照例在水池边洗碗刷锅，萧彦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憋得难受，便慢慢踱步到虞修文身后，咳嗽了两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要不要我帮你洗碗？”

    虞修文依旧忙着手里的活计：“不用了，你去写作业吧。”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甚至没有抬头看萧彦一眼，萧彦自讨了个没趣，只能悻悻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在书桌前呆坐了好一会儿，不禁想起以前虞修文总会在饭后给他拿来一罐酸奶，这几天他一直在心里隐隐期待着，虞修文却一次都没进过他的房间。

    萧彦心里又难受起来，哪怕虞修文跟他发脾气他也能忍，他就是受不了对方那种冷漠到令人心慌的态度，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怕失去虞修文，他想象不了没有这个人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意识到这一点的萧彦开始害怕起来，他原本只是想把虞修文留住，可自己却越来越在意对方的态度，越来越在意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这究竟是怎么了？

    晚上萧彦梦见了虞修文，以一种独特的方式。

    萧彦平躺在床上，虞修文趴着为他koujiao，然后主动用骑乘式坐在他身上，柔软的身体一起一落，同时发出毫不遮掩的浪叫，动情地喊着“彦哥”。

    萧彦醒来的时候心里一阵舒爽，大脑在经历了两三秒的空白后才意识到这个梦意味着什么，他居然做了人生中第一个关于男人的春梦，而性幻想对象还是他不久前羞辱过的“同性恋”虞修文。

    萧彦非常害怕，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关于性向的困扰，一个虞修文却让他反复失控，真是糟糕透了。

    从那天起虞修文每天都会出现在萧彦的梦里，萧彦在睡梦中放纵地享受着，白天却越来越难以面对虞修文，甚至在两人面对面吃饭时，他都会被对方上下滚动的喉结和淡粉的舌头引得遐想连篇。

    周五晚上，萧彦洗完澡头脑一热，便光着膀子出了浴室门。这么多天来虞修文对他的疏离让他焦虑不已，他迫切地想用什么方式打破这种状态，至少看看虞修文脸上露出和平时不一样的表情。

    虞修文正在客厅拖地，抬头看到萧彦，微微怔了怔，便把拖把放在一边，低着头就想从萧彦旁边快速走过去。

    萧彦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心里不爽极了，他一把拉住想要离开的虞修文：“我这样……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虞修文抬起头，用蓄满了泪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你究竟还要怎样侮辱我？”

    萧彦被他受伤的眼神刺痛了，他慌乱地向前一步：“不是，你不跟我说话，我着急。”

    虞修文露出一抹讽刺又有些凄凉的笑容，他轻轻挣开萧彦的手，撩起腰侧的衣服，指着那里还未完全消褪的淤青：“你觉得我会忘了这件事？会继续求着让你上我？在你心里我是有多贱？”说到最后一句，他的眼泪已然止不住，语调也明显失控。委屈压在心里太久，哪怕讲出来也会第一个伤到自己。

    萧彦的心揪了起来，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了一种名为愧疚的情感。他那天是很害怕，是很抱歉，可是听着虞修文亲口控诉他的罪行，这冲击力更加强大，他小声嗫嚅着：“对不起……”

    “让你道歉真是太难为你了，”虞修文擦掉眼泪，重新平静下来，“没关系，之前是我傻，以后不会了。”

    “你不喜欢我了吗？”萧彦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才发觉自己的语气有多卑微，但他顾不得那么多，又紧接着问道，“你想搬出去？”

    “嗯，”虞修文点点头，“违约金是我欠你的，我可以给你钱。”

    “我不要钱，我之前是为了留住你瞎说的，”萧彦急了，“你答应过我再住一个月的，算我求你了。”

    “你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又要我和你住在一起？”虞修文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萧彦这样逼他，他也是真的快要崩溃了。

    “我不讨厌你，我好像……好像……”萧彦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也喜欢上你了。”

    “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上’我？”虞修文突然笑起来，眼里却没半点笑意，“你觉得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上了一次觉得有趣，所以想来第二次第三次，又不好意思直说，所以假惺惺地说喜欢我，对吗？”

    “我……”萧彦自己都说不清对虞修文的感情，又被对方一席话噎得无话可说，只好沉默了。

    “算我求你，放我走吧。”虞修文轻轻闭了闭眼，说出这句话时却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整个人都干瘪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萧彦一把拉住虞修文的胳膊，急急地挽留，“让我补偿你吧，留下来，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