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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2/2页)
,而他也永远讨不到江隐的欢心。 宋竹柏温柔地安慰他:“这份礼物是你的好意,我们都知道。” 一旁廖采薇漠然开口:“是吗?我差点以为今晚的江隐是你们这些富家少爷小姐抢着要竞拍的宝贝,价钱一次比一次高得多呢。” 宋竹柏低声道:“采薇,别这么说。” 陆先宁忍住没掉下眼泪,呆呆地站着:“嗯,我又做错了。” 宋竹柏叹了口气,哄他吃蛋糕。陆先宁在生日会上待了会儿,看了看离自己很远的江隐,自觉无趣,最后还是离开了。 天色已晚,司机已在学校门口等候他。陆先宁沿着路牙走,教学楼背面的庭院芳草萋萋,路人稀少。 路灯孤独地亮着,照亮方寸之地。 有人在身后叫了他的名字:“陆先宁。” 陆先宁听到江隐的声音,欣喜地回过头。江隐站在不远处,颀长的身影站在路灯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陆先宁马上跑回去,到江隐面前:“怎么啦?” 江隐把装着手表的方盒递给他:“我不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陆先宁看着他手里的盒子,看向他:“可我已经送给你了。” 江隐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的语气客气得像个陌生人,面色是冰冷的。泪意又冲上陆先宁的眼角,他不爱哭,今晚却脆弱得好像一戳就破:“为什么别人的礼物你都收,只有我的不要?那个女生也送了你领带!” 江隐冷冷道:“领带我也退回去了。” 陆先宁呼吸都重了。他涨红了脸:“你也以为我和她是在你面前竞争炫耀吗?” “你们怎么想都与我无关。” 这句话倏然刺痛了陆先宁的心脏。 他最讨厌、最不安的一点。他被江隐和其他无关的人归为一类了,“他们”,“别人”,而不是独一的陆先宁。 他这样努力地想要靠近江隐,向前跑,朝上跳,对江隐的喜欢都要溢出来了,宋竹柏和廖采薇看得见,梁策看得见,只有江隐视而不见。 从遇见到喜欢江隐的两年里,他就像个跳梁小丑,用幼稚而低端的方式,妄图吸引江隐的注意力。 “这块表已经是你的了。”陆先宁固执地看着江隐,声音里强压的哭腔却只让他可怜。“不管你要不要,我都给你了。” 江隐的声音不知何时也染上一丝怒火:“你年纪还小,花着你家里的钱,我不可能接受这种贵重的礼物。” 陆先宁终于控制不住脾气:“我爸爸的钱不就是我的吗?况且它又不贵,一个小小的礼物而已,你到底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你这么讨厌它,从头到尾只看了它一眼!你到底是不喜欢这块表,还是讨厌我?!” 江隐沉默下来。宋竹柏从楼里快步出来,看到两人站在路边,氛围紧张。 “我不可能喜欢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江隐的话像一块烧热的石头,砸在陆先宁的身上。 陆先宁喘息着,他想说点什么,想争辩,想和江隐大吵一架,愤怒地告诉他自己才不是什么都不懂,也不是小孩。 但眼泪比他的话语先一步跑出来。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上前夺过江隐手里的盒子,转身就走。 宋竹柏在后面喊他,陆先宁什么都听不见,他快步走着,粗鲁地把手表从盒子里抓出来,甩手砸在了路边的树上。 手表的表盘顷刻破裂,无数零件如碎裂的玻璃渣弹飞出来,稀里哗啦地落在地上。手表掉在地上,指针断裂,陀飞轮彻底破碎。 呼唤在他的身后戛然而止。 陆先宁走了,没有再回过头。 从那以后六年,他都没有也没能再回头。离开裕市,离开了曾经的一切。 他没有与江隐道别。 长大后的陆先宁自然明白过来,少年时的自己就是个笨蛋。正如江隐所说,许多事情他都不明白,只将自己热烈直白的喜欢奉为至高,除此之外,无论是谁的人生,江隐的意愿,是否会存在的未来,还是他们二人之间生来就存在的距离,陆先宁通通不在意。 这段飘渺的幻想,无根无系的钟爱,最终都没能落在他们之间的任何一方。 陆先宁想,或许这段被遗弃的过去,就是对他的任性和傲慢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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