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六章绑匪（五）【无剧情】 (第2/2页)

的喇叭转向人群，朗声道：“各位请放心，枪手已经被控制——”话音未落，人群哗然。渔夫帽的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

    枪手已经被控制？

    难道警察以为枪手在记者和谈判官之间，而他刚才的命令是为了迷惑记者和谈判官？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自己就可以从容抽身，不用急于一时。

    他不露痕迹地松下劲儿，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这时，两名警察骂骂咧咧地过来。

    “我才不会听他的！这种做法是不对的！”

    “上帝啊，亚历山大，不要考虑对不对，你只要知道责任不在你就行了……”

    “如果不考虑对错，警察是干什么的？！”

    “但你的认知不一定就是对的……”

    渔夫帽有了闲心，搭了句嘴：“没错，你的认知不一定是对的。”

    亚历山大一回头发现正是那位渔夫帽在给古腾博格帮腔，顿时当场噎住，心道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我是在为谁说话……

    渔夫帽显然不知道。

    不过马上，他就会知道了。

    琼斯鹰一样的视线从人群间剖过，最后转过身望向了韩寅熙所在的方向——从他的视角望去，那里被红花槭茂盛阔大的树冠遮挡，除了重叠的枝条，什么都看不清。但他知道，韩寅熙就在那里待命。

    “如果亚历山大和古腾博格失败……韩，”电流滋滋作响，“你就开枪。”

    “明白。”对讲机另一头的人没有任何犹豫，还是那个沙哑而平稳的声音。

    琼斯一瞬为这稳定的情绪感到不可思议。

    韩寅熙，他好像不会失控。无论是可能的失败、潜藏的危险、还是或许要承担责任的压力，他似乎都并不恐惧。

    甚至……

    琼斯想起昨天，他说：“快要窒息的时候，你会伸手托住我，于是我就知道，你有分寸。”

    在让常人失去理智的痛苦与欢愉中，他仍然在稳定地思考，分析局势的可控性。这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天赋。

    “傻逼，如果我的认知不对，那你也不对！”

    “你说话好大的火气……”

    而另一边眼看着要吵起来了。

    琼斯：“……”

    他决定少拖为妙：“……古腾博格。”古腾博格敲敲耳机示意收到。

    “亚历山大。行动。”

    霎时间，古腾博格猛然探出左手别住渔夫帽腕骨，右手抓住他肩关节狠狠一扭。喀啦一声脆响，渔夫帽额角青筋暴出，反手就是一记又急又重的肘击，直撞古腾博格上腹。

    “亚历山大！”古腾博格侧退一步惊险避过，忙中瞥了眼亚历山大，发现他跨出一步退了半步，一副不知该不该上的样子，差点被气笑，“cao，帮帮我，我要挨打了！”

    话音未落，胫骨一阵剧痛，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人已经随着惯性砰地一声跪了下去，渔夫帽趁机挣脱，飞快跑向就近停放的一辆机车。他再低头一看，裤管上赫然半个鞋印。

    “cao！”他怒骂一声，直接拔枪。旁边亚历山大如梦初醒，一跺脚拔腿去追。亚历山大身高腿长，眼看三两步就要追上，渔夫帽却骤然一个急停，趁亚历山大不及反应，飞起一脚踹在正猛冲过来的亚历山大肚子上。亚历山大措手不及，只觉肚子一阵锐痛，不由自主往后踉跄几步，耳边当啷声响，随即脚下蓦地一空——他踩翻了原本只掀开了一条缝的井盖，哐地掉了下去。

    ……而后卡在了半空中。硕大一个壮汉挤在窨井口，尴尬至极。

    正跪在不远处的古腾博格：“……”

    琼斯倒不太意外，扶着麦克风道：“韩。”

    “明白。”依旧是简短的两个音节，平和有力，让人可以想象得到他镇定的神情。

    前方机车轰鸣，渔夫帽甩着根被掰脱臼的胳膊，侧着身体猛拧把手。排气管一震，吐出一片淡雾。古腾博格来不及爬起，举枪瞄准，三，二，一——

    嗙！

    机车就在扳机被扣下的那一瞬间发动！

    枪口冒出焰光，子弹擦着车尾射入沥青地面。古腾博格脱口而出：“我cao！”

    要让那家伙跑了！

    亚历山大奋力从窨井中爬起，也掏出手枪来。琼斯手已搭上枪把，伺机待动。

    另一枚子弹破风而至。

    7.62mm步枪弹，一眨眼穿透渔夫帽肩骨，带着飞溅的血线，钉入机车握把。车头遽然一歪，撞向路灯灯柱。

    渔夫帽顿时被甩出座位，机车前冲的惯性未消，将他扑通一声结结实实掼倒在人行道边。水泥迎面拍在脸上，硌了一嘴血。

    “亚历山大，别让他拔枪！”琼斯大步赶来，拔枪指住渔夫帽。亚历山大连滚带爬把枪别回腰间，抽出手铐，不等渔夫帽缓过一口气，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便压了上去。

    渔夫帽差点吐血，头昏脑涨地挣扎起来：“你没权利逮捕我！你……你有逮捕令吗！”

    亚历山大这次学乖了，先铐了再说。

    渔夫帽左臂被古腾博格卸脱，还没来得及接上，亚历山大把他两手一掰，拉到身后，咵嚓一铐，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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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渔夫帽普法：“你袭警了。”

    袭警——指一脚蹬翻古腾博格，一脚把他踹进下水道。他屁股卡在井盖边，也不知道撞了哪里，现在正火辣辣作痛：“我们可以就地击毙你，亲爱的。”

    渔夫帽：“……”靠！

    琼斯吁一口气：“先送他去医院。注意不要让外人和他接触。等搜查令下来再搜身。”

    如果不等搜查令下来，这家伙出庭的时候完全可以说证据都是非法取得，那就白忙了。

    亚历山大应了，揉着屁股把渔夫帽揪起来。古腾博格也一瘸一拐地爬起来，跟上了亚历山大。

    围观群众被这兔起鹘落间的变化看傻了眼。

    这时耳机中同时传来两道声音。一个是罗夫斯基：“狙击的那家伙逮住了。”

    另一个是救护车那边，有随行的警员认出了绑匪脏污染血的脸，惊道：“诺顿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