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妄之灾 (第2/2页)

，是不是也要罚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到底要怎么做？

    等到他再次痛晕被泼醒，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过来的一个人跟自己的刑讯官说着什么，刑讯官点了点头，他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在会客室呢，云霆见到了轩言，此时的他面色惨白，身上还是穿了那件上午的湿衣服，两只手藏在衣袖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上，他摇摇晃晃地跪在地上，神情恍惚，他努力地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云霆，声音颤抖地求饶着：“先生……奴隶知道……知道错了，求您……求您杀……杀了……奴隶，给……给玄先生……先生……赔罪。”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他熬不住了，看着手指骨一寸寸断裂，那种锥心之痛，他真的受不住了，他不求对方能饶了他，他只求对方能够动一点恻隐之心，给他一个痛快。

    云霆默默地打量着下首的轩言，疼痛让他的眼睛里没有神采，他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怨吗？”

    轩言愣住了，怨？他怎么不怨呢？他也曾是活在阳光下的青春少年，也曾锦衣玉食过，可却被抓到了这里，过上了不人不鬼的生活，就连死亡自己都是做不了主。

    “奴隶不怨，这是……奴隶……奴隶的……命。”他嘴上说着不怨，可云霆知道他还是怨的，他不是怨这次的坠海事件，而是怨让他变成这个身份的始作俑者。

    云霆突然轻笑了一声，轩言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他额头触地，地板的冰冷暂时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他的手从衣袖中伸了出来，已经能明显看到有几个指节已经严重变形，脚步声从他的耳边响起，他听见那个男人说：“这件事我不追究了，虽说错不在你，但是看见你，我就会想到今天这件事，以后还是别出现在我面前的好。”

    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歪倒在地上，云霆走了他也没必要顾及自己的仪态，他闭着眼睛睡在地板上，恍惚间听见有人开门走了进来，他用力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双黑色皮靴，他用手肘撑地跪起身，眼睛低垂着，没敢再去观察进来的是何人。

    一声轻笑传来，“现在这副模样看着倒是挺乖。”来人缓步走向了之前云霆坐着的沙发处坐下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轩言不用抬头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了，就是他把自己变成了这副鬼样，他怎么来了，不是说心灰意冷了吗？他来这干什么？

    “哑巴了？”沙发上的男人不满地怒斥了一声。

    轩言身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他将头低下，“主人，奴隶……奴隶一直都……乖。”他想尽力将一句话说完整，可疼痛实在让他思维跟不上。

    男人不满地看向轩言，他用脚踩住轩言放在地板上的手，一声惨叫响起，他下意识地用空余的另一只手去拨夜魅的脚，可就在即将触碰到夜魅身体的时候，猛然停了下来，就连声音也小了许多，他记得夜魅不喜欢吵闹。

    察觉到轩言的动作，夜魅冷冷地看着，脚下微微用力，好在最后轩言停止了动作，不然他今天的这双手绝对保不住，他冷哼了一声，“乖？我教过你反抗？”

    “没……没有。”轩言摇着头，生理性泪水从眼眶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轩言，虽然我只带过你一段时间，但你也是我手底下出来的，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你让我没脸，你知道吗？”

    轩言很想问这不是他主动的，他一个奴隶怎么反抗，惹了客人不高兴他得挨罚，随了客人的性他也得挨罚，可就算他有满腔委屈，此时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说着对不起。

    “此事，他们不计较了，说责任在他们。”夜魅饶有趣味的看向因为听见这句话而放松的轩言，话音一转，“不过，我夜魅的面子也不是那么好丢的，明天就是你们的结算日了吧，到时候我们算算总账。”

    轩言看着被靴子踩住的手，嘴唇动了动，可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而夜魅说完这句也就离开了，他离开后，紧接着就有人带着他去往小黑屋。

    他在逼仄的空间里看着墙壁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声响，随后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伤哪了，主人让我给你上药，快让我看看。”来人语气有些担忧。

    走上近前，才看见轩言的手呈不自然状态向下垂着，乐乐神色微变，背对着摄像头在包里翻找着什么，随后快速地将一粒药塞进了轩言的嘴里，他趴在轩言的耳边小声说：“别出声，我偷偷拿了一颗止疼药。”

    突然的动作让轩言猛然呛咳起来，听见这话，他震惊地看向乐乐，这药都是有定数的，他怎么敢，被发现了怎么办？

    察觉到轩言的疑惑，他小声地解释，“别怕，这药是我之前给一个病人喂的，他没吃，让我给留下来了，主人他不知道。”之后他在包里翻找着小木片和消毒液，仔细地包扎好后，边收拾东西边说：“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你……自求多福吧。”

    “谢谢。”轩言轻声道谢，明天就是自己的结算日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突然发生了这件事，还有夜魅临走前说的话，让他心生胆怯，他不害怕惩罚都已经这样了，再罚能罚到哪里去，他怕的是惩罚之前的等待，那种明知道会死的恐惧。

    “你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是不是疼狠了，还是担心明天，不要太担心，荆棘还指着你赚钱了呢，不会下死手的，顶多是些皮rou伤，熬过去就好了。”

    “明天，主人会来。”轩言靠在墙角，语气绝望地说着。

    “什么？谁会来？”乐乐没听清反问着。

    “明天夜主人会来。”轩言看向乐乐，“他说他的面子不是那么好丢的。”

    乐乐放下工具箱，表情复杂地看着轩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夜魅啊，他要是来插手这件事，轩言还能活吗？

    看着乐乐的表情，轩言突然轻笑了一声，释然道：“你那什么表情，明天上刑场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怕什么？”

    “跟夜主人求求情，行吗？”

    轩言反问道：“要你跟木主人求情，让他不给你试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你觉得行得通？”

    轩言的反问让乐乐沉默了，他就是个药奴，不试药可能吗？

    “行了，药也上好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