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陪你 (第2/2页)

V人是在唯一一间无障碍隔间里，整个人呈扭曲的仰面姿态“坐”在马桶上。

    狭小空间的墙壁、地面和天花板四处全是飞溅的鲜血。

    尸T状况更加惨烈，她几乎整个肚子全被剖开，肠子和不知名的其他内脏零碎挂在外翻的肚皮。

    唯一和简陋厕所毫不相符的是nV人的衣着打扮，她身上是ch11u0的，只披着一件外套，烫染成深棕sE的卷长发沾血凝固在马桶水箱，做了JiNg致指甲的手里还拎着一个昂贵的高奢手提包。

    而她的嘴则大张着，里面塞满了纸币。

    饶是见过不少凶杀现场的陈阎深也没忍住皱了下眉毛。

    “都是壹佰元整。”留下照片取证后，陆天海上前收集尸T上的其他线索，“不止嘴里，她喉管里也全是，估m0着差不多得有几万块……”

    几万元的现钞塞满一个活人的食道。

    法医很快也到了现场，简单查验后，跟陈阎深汇报：“陈队，你说的刀找到了，在Si者的身T内部，原本应该是左侧肾脏的地方被人挖掉了，换成了这把刀。”

    于队把才掏出来的烟捏断了：“又是肾？”

    陈阎深没过多反应，把装在证物袋里的古刀拎到面前查看。

    法医继续道：“从现场血Ye喷溅情况来看，这里应该是第一行凶现场，Si者在临Si前似乎想用力抓住上方的什么东西，不排除窒息Si亡的可能。”

    也就是说，受害人被塞进那些纸币的时候，可能还活着。

    是他杀，毫无疑问。

    但这次的行凶手法暴烈，和前两次风格有明显差距。

    又是模仿作案吗？

    陈阎深不这么认为。

    尸T上收集到的古刀也是赝品，但他一眼就能认出刀和前两把几乎相同，和吴桂丽一案仿造的木刀完全不一样，刀柄那些像文字的图案也刻画得非常清晰。

    可是，凶手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又是怎么在同一时间监视他和书棠，还能在小镇另一边犯案的？

    陈阎深下颌绷紧了一瞬：“不是一个人。”

    “什么？”于队没跟上他的思路。

    “杀她和杀刘聪跟张大鹤的，不是同一个人，是远程C控作案。”陈阎深把现场留给警局里派来的团队处理善后，跨出警戒线的动作凌厉，“今天早上，那个人就在旧书集会现场。”

    书棠没进去看凶杀现场，不过陈阎深走出来的时候，她也能从他神sE猜到现场情况有多糟糕。

    于队和陆天海围过去，陈阎深没忍住点了烟，拧着眉头听陆天海激动地在讲什么。

    她离得不远，即使不是有心，也能听见一些词句。

    “真他妈是个畜生，那么年轻漂亮的一个nV孩子，哪里惹了他了，要被人这样折磨……等老子抓到这狗杂碎，非得把让他也尝尝我这颗拳头。”

    “Si者身份还在鉴定，但她身上那件衣服我在网上见过，加上她的手提包，少说也得六位数。凶手给Si者嘴里塞了那么多钱，难道是仇富？”

    “仇富？我呸，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就能随便审判其他人的命运。狗杂种，把那姑娘肠子都掏出来了，下手真他妈狠毒……呕……不行，陈哥，我得吐一下，撑不住了。”

    书棠感觉公厕里的血腥味似乎要顺着空气溢出来了。

    一个人的生命在凶手眼里，或许和那些摆在r0U铺市场供人屠宰的猪牛羊r0U也没什么区别。

    反胃感上涌，她转过身，强忍着试图从周边的草木汲取一点正常的空气。

    少nV衣衫在几人中最为单薄，纤细修长脖颈露出大片皮肤，冷风中仿佛要b纸更白，像某种脆弱的美玉。

    觉察出她情绪不太对，陈阎深灭了手里的烟，走过来。

    书棠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身后有细微风擦过她耳畔，脖颈就被陈阎深大手掌住。

    另一只胳膊揽了她的腰，抵在书棠后腰窝上，不容拒绝的力道带着她往前，离开这片区域。

    陈阎深的手心也有几处枪茧，温热自她后颈肌肤传递到身T四肢百骸。

    片刻，他拉开车门，看书棠坐进副驾驶，把她手握起来。

    宽大轻易就能完全把书棠的手拢在其中。

    “穿太少。”陈阎深一m0就知道她T温b平时低了，从后座拿来自己穿的冬季警服外套给她盖着，撑在车门弯身问，“先送你回旅店？”

    书棠不想一个人呆着。尤其在面对了这些事之后，她一刻也不想跟陈阎深分开。

    凶手给她送了书，说明他还没放过她。

    “我可以在车里等你吗？”她试着问，“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书棠轻柔声调在陈阎深眼里却化成了另一种撒娇的意味。

    难得有这么乖得让人心软的时候。

    陈阎深盯着她看了几秒，低头探进车里，把书棠身上的警服外套拉好，确保完全裹住nV人的身T保暖。

    借着这个动作，起身的空隙，他捏着书棠下巴让她抬起脸。

    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很淡香烟味和他身上独有气息混在一起，融成一种让人安稳依赖的味道。

    “什么时候说过你添麻烦？”陈阎深站回车外，关了车门，“那就等着，今晚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