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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佐洗完擦干了头发,才发现八岐给他拿的衣服有点小,长度是差不多,但只有腰上能系的住,大片蜜色的胸肌根本遮不住,长腿一迈和服的下摆直接开了,差点就能看到被内裤包住的那一大坨。可能八岐按照他的身高准备了,却没想到宽度,他的身材比例确实超过大部分日本男人。金发的大男孩像一个少女在镜子前面左右扯着衣服的下摆,可就是合不起来,浴室里蒸腾着未散的热气让他的额头上又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有点埋怨八岐,如果八岐是个普通点的男人就好了,现在也不会变的这么奇怪。须佐给自己找了好几个借口,这么出去实在不好看,但他又不能在浴室里待太久,万一八岐以为他泡汤晕过去了又要冲进来捞他。灵光一闪,须佐终于想到他带来的两包行李,他抱着面盆贴在淋浴室的门上,确定外面没动静才开了门。

    八岐家有点昏暗,用的都是暖黄色的老式壁灯,不中不西的,却和整个环境融合的非常好。男主人应该在楼下,须佐能听到一楼厨房隐约传来的锅碗瓢盆的轻响。没办法说话就是这样,家里永远听不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只能熟悉他脚步的急缓,动作的轻慢。须佐提着拖鞋赤脚走在地板上,他不想让八岐知道。走廊上隔几米装一扇窗,日式的房屋都矮,住在这么偏的地方也不安全,玻璃窗外都用细细的铁丝拧成网拦了起来,这时候村镇与城市的区别就明显起来,后院里没点灯,却能借着漫天的星光看清竹屋,晒场的轮廓。可是须佐不知道,以为是八岐晒洗衣服的地方,人长得漂亮多几件衣服也很正常。

    他本来以为要花点时间才能找到自己的房间,结果转角看到一扇移门外放了一盏小夜灯,他捡起来一看,是一只小柴犬的屁股,圆胖胖的还用胶蜡做了3D的浮毛,很精致。底下还压了一张便签,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八岐告诉他东西给他拿房里去了。须佐借着小柴屁股发出的黄色光晕,看着八岐娟秀端正的字体,读了好几遍也没过脑子,却神使鬼差地凑上去嗅了嗅。

    是青檀木和杨桃藤的香味。

    纸片翻过来还画着一只胖乎乎的简笔小柴犬,傻乎乎地甩着毛。

    夜风从窗户的缝隙了溜进来,须佐的头发还没干,湿哒哒地往下滴水,冷风灌进脖子,直接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他打了个激灵,甩了甩一头湿发,才清醒过来,刚刚确实是自己在门口犯傻。

    拉开木门,房间的摆设不多,中间铺了厚厚的榻榻米和棉被,两座木架子贴着墙,一座在头,摆了一盏普通的台灯和刚刚燃完的做旧的熏香盒,一座在尾,上面就摆了一个白色的小花瓶,插了三四株未绽的百合。

    现在才三月多,哪来将开未开的百合花。

    须佐倒是完全没想到,匆匆看过一眼后就扎进了边上的储藏柜,黑灯瞎火间也没察觉书包和行李箱外面都被人擦干净了。他就开了个拉链口子,伸手进去瞎摸,扯错了好几次,衣服拿出来也不放回去,往边上一扔,差点甩进脏盆子里。好不容易摸出条黑色的运动裤衩,站起来边跳边穿,手里还攥着小夜灯和便签,踩了门口的拖鞋就往楼梯走,走到一半才发现手里的东西,又返回去把便签展平,夜灯压在上面放到枕边。

    八岐掐着点往桌上端菜,本来听到人要下来的动静,没想到又窜了回去。他等的有点难耐,索性开了冰箱挖了两杯冰做大麦茶,等茶都上桌的时候,小孩终于舍得下楼了。八岐端着两杯茶,很自然的从须佐的和服下扫了一眼。

    没戏。

    没看到自然有点不高兴,他在竹室搓了一天的纸浆,好容易有点福利,这会儿小狗脑子动的挺快。八岐暗暗撇了下嘴,没好气的把杯子砸在须佐面前,这人明显是在梦游,被杯子吓了一跳立马坐直,语无论次地对八岐道谢。

    确实该谢谢他,这孩子和从泥里爬出来一样,从玄关走到二楼淋浴室一路都是泥点子。八岐从浴室出来后,只能一路擦过去,起身的时候感觉腰差点没折了。

    没驯化的小野狗都是这样的,滚了一身脏还不会翻肚皮,怨种领养人只能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八岐是个投机者,从来没让自己吃过亏,所以这一次,也会如他所愿。

    两个人沉默的吃完了晚饭,须佐有心无力,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哑巴讲话,手语也读不懂。这鬼地方一个信号都没,想上网连夜补课都没法。他问过八岐家里有没有WiFi,八岐给他写了一长串话,说整个村都没通网。大概是这个意思,那会儿他光顾着看八岐写字,每个字他都认识,就是排在一起突然看不明白了。

    甚至一直梦游到睡觉,差点跟着人家上三楼。他走在八岐身后,熟悉的草木味道里混着百合,这会儿才发现这人换了身衣服。是件深蓝色的振袖,衣摆袖摆的地方都勾着金边。这是未婚女人才穿的衣服,没有重大节日很少有人会穿,除非是那些老贵族里的小姐。但硬要说也不合适,他没扎那个腰包,就松松垮垮系了根墨蓝色的腰带,印花不太完整,看着像百合的花瓣。

    须佐盯得太紧,都没注意到八岐停了下来,一头撞在人家后背上,八岐也被他锤了个趔趄,一下跌在二楼半的楼梯上,倒地的时候又不小心用手撑了一下,结果手腕扭了。他疼的抽气,捂着手腕埋着脸,身长玉立的身子像蛇一下就缩了起来。那条腰带本来就是随便系的,这一个动静下来直接就散了,最外面的那层衣服就铺在楼梯上。

    好在始作俑者反应快,抓住了楼梯,不然又得往八岐身上砸。他着急把人扶起来,就伸手去捞八岐的上半身,可脚又踩着外衣,还有一半的衣服压在八岐身下,最后人倒是起来了,衣服也脱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里边的白衣还独立的裹在身上,其他衣服乱起八糟的全堆在腰间。

    又是兵荒马乱一阵,小孩跑上跑下终于找到了药膏还拿了袋冰块上来。还好,手摔得不重,就是有点红,过两天就能好。两人好容易松了口气,八岐又指挥须佐给他套一下衣服,随便套一下就成,总不能拖着上楼不然又得摔一跤。可能是里衣太贴身了,边上就是一盏壁灯,八岐也没遮掩的意思,这回是真真切切能看到胸前隆起的弧度。须佐像在做梦一样,怎么都想不通,抖着手把几件衣服一套,穿齐了还把衣领一合。动作真是行云流水,做完了才觉得害臊。八岐也不逗他了,撩出被压在衣服里的长发捡了地上的腰带和冰块就起身,临走时须佐还像石头一样定在原地,他抬手轻笑了几声,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小孩的脸蛋。

    哇,好烫啊。

    他真的不会把自己烧死吧。八岐坐在被褥上揉着自己的手腕,没道德的想着,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虽然因祸得福,但是这代价有点大啊。他脱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抬脚勾起那一堆和服往边上一扔,走到小香炉前盖了金盖,青色的烟灰带着少许焦味散在空气中。

    啧。

    他蹙了眉,这是去年的香,果然受潮了。正好过两天有集市,带着小孩一块去吧,身强体壮的不用真是可惜了。

    三楼是这间房比较特殊,是真正的纸窗户,所以八岐家的房檐特别长,就是为了防止这间屋子的窗户被打湿的。他自己有点特殊癖好,比如,恋旧,就像以前做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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