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若雪 (第1/2页)
青石地面上,是殷红印记,窗外的景sE由翩翩细雪转为鹅毛大雪,冻得仰卧在地、本就如玉瓷白皙的美人儿浑身惨白,血sE尽失。 梳妆台上本该整齐叠好放置於盒中的纸张散落,许是碰了水,墨渍晕染,模糊不清。 只隐约可见,「梦郎」 ***** 那同样是个雪天,她初被父母卖入青楼,尚未看清己身命运,不愿以身服侍那群猥琐不堪的高官纨絝,被老鸨抓至最偏远的房间,私刑教训。 她咬牙忍着,终是没忍住痛呼出声,又被老鸨立马摀住嘴。 叩叩! 忽地传来敲门声。 老鸨瞪了她一眼,满腹孤疑地开门,门外站着一面如冠玉的月袍公子。 她偷着瞄他,从她的角度,门外那人身子被老鸨挡了一半,耐不住他身高高,她能清晰看得他脸。 她没读过多少书,仅是识字而已,要她形容,大概就是「俊美」二字,淡淡的、温和的、没有攻击X的。 「抱歉,酒醉迷路至此,听得房中发出异常声响,没禁住好奇,打扰了。」可见他面sE姿态,分明未见酒醉貌。 老鸨挂上假意的笑容:「教育个楼里不听话的姑娘罢了,希望没打扰贵客雅致。」 他闻言朝房间深处望去,与她对上眼,没多停留有将目光回到老鸨脸上笑着回:「口头教育就罢了,这麽俊的姑娘身上可不好留下伤。」 「那是那是。」老鸨陪笑。 说完那公子并没有多留,老鸨亦没继续方才的折磨,只是命她明起必须正常工作,不可怠慢。 她照做了,因为,她得出现在台上,若他再来,才能看见她。 她善舞,可说是全城最善舞的舞妓。一日,她如常在台上扭着纤弱的腰肢,余光乎瞥见一人。 是他。 结束表演,她寻了由头至他那桌服侍,在他身侧倾身倒酒。 她没敢抬眼,不确定是幻想还是真实,感觉他的目光盯在她脸上良久。 「那日之後,还好吗?」他冷不丁温声开口。 「托公子的福。」她细声回。 「想离开吗?」 闻言她猛地抬头,望进那双深邃微温的眼眸。 「想。」 「那以後跟着我吧,少不了你一口饭。」 她缓缓跪下:「奴家愿为公子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 「有名字吗?」 「没有,望公子赐名。」 「那就叫......浮雪吧。」 ***** 他姓柳,名梦然,是淮王世子,当今圣上的亲侄子。 他赎了她,让她做他的侍nV,与他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也因如此,她知道了许多秘密。 b如,他有成王之志。 b如,他正在下一盘胜算未知的棋。 再或者,他经常头痛难当。 亦或是,他总在梦中惊醒。 她日後才知道,这与他悲惨的童年有关。 她有时会参与出谋划策、提供意见,在他头痛时帮忙按摩缓解,在他恶梦时替其拭净冷汗。 而能帮到最多忙的时候,大概就是每次宴会时。 「世子,听闻您有个特别善舞的婢子,别独享啊,让在座诸位也饱饱眼福。」 「梦然啊,你是不是有个侍nV挺能跳的?让她来两段啊。」 ...... 这种时候,他会向她递来一个眼神,而她心领神会站起身,满足众人慾望。 通常,跳完舞,会有人召她至身边,让她帮忙倒酒饮酒,手上不乾净地乱m0。 她没有怨怼,也没有求助於他,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帮。 有时「美人」也是权谋路上,必要且有效的拢络技俩。 甚至不确定,他到青楼赎人的目的,是不是便是为此。 无所谓,她甘之如饴。 他通常会在聚会结束回府的路上,温声安抚几句,并买她最Ai的松子sU犒劳。 不知道他可知,抚慰她的不是松子sU,而是这种「在意」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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