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幻想曲_69 跌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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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 跌落 (第1/2页)

    虫子躁动地在城墙电网上扑打,刻意找死似的,虽然没有造成伤亡,但是足够吓出人心惶惶。

    东区几座与北区相邻的城市,接连遭受牵连,联邦愈发难以为继,乌谈剧院里的对台戏,就算有人硬要搭台,想唱,也唱不下去了。

    再者,终究有人生了恻隐之心,准确地说,他们怕了。

    启明是个活疯子,谁能保证,他会不会突然调转矛头,袭击自己所在的城市?

    当拿帝国,和他们的宝贝余命作比较时,妥协,是他们悄无声息且迅速做出的选择。

    没人不爱自己。

    比起如空中阁楼般的帝国宏图美梦,先保全自己再说吧。

    但也有几个老家伙,脾气执拗,嘴比手底的拐杖还要硬,无论如何不肯答应。

    会议上,面具下的人装死,而几个老头,坦然露出褶皱织出的脸盘,拍桌子,伸长脖子,坚持联邦此行是罪有应得,面具们不说话,却也不动摇,牢牢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比锯嘴葫芦还能装哑巴,屈评又是第一个冲出来,昨日跟年轻人吵,今日继续跟中年人吵。

    “帮什么帮?我问你们,难道没有骨气吗?你们怕虫进你们的家,生吃活吞了你,那你可想过,当初自己亲友被联邦那群畜生抓走时,逃过检测的你、你、你们!”屈评枯瘦的手指戳在空中,像是一根不会弯折的教鞭,滑过前后左右,凡是被指过的人,皆是顶着个悲喜剧面具,保持无动于衷的态度,他气道:“你们当时,你们当时怎么不开口要他们放过我们!”

    “你们难道也要跟昨日的无知小儿一般?跪在联邦的统治下奴颜婢膝?”

    他越说越上头,整张脸红得像是灶里烧红的碳,越烧越旺,就差掀开天灵盖放烟灭火了,眼看着情况不对,罗莎作为会议主持,叫停争执,紧急将屈评送往医院。

    而这时,昨日的无知小儿——览星,正在和另一个无知小儿——悬川,约会。

    洛汀去找白烟了,温地一人跟在他们后面,听着头顶的广播,愁眉苦脸道:“咱们是不是要打仗了。”

    没人想打仗。

    起码他们都不想的。

    “这个很好吃,”览星端着一盒长得花里胡哨的蛋糕,把它塞进温地的怀里,说,“请你吃。”

    “……你哪来的钱?”温地此时两手空空,兜比脸干净。

    “悬川买的。”览星很不要脸且得意地说。

    他们几个确实没什么钱,但是温地不知道,览星其实有在挣钱,但是奈何他要炫耀,谁让他确实有这个条件呢。

    “靠,你倒是快活。”温地吞了口口水,看着手臂里的蛋糕,习惯地骂了一句。

    “你吃不吃?”览星胳膊肘捣了捣温地,催促道:“不吃我吃。”

    “不吃白不吃。”温地伸手,捏着狠狠啃了一大口。

    悬川端回来两杯看着同样花里胡哨的饮料,递给温地其中一杯:“别噎着。”

    靠,温地往喉咙里倒了一大口,心想,还真给览星傍上了,自己当年给他出的点子,倒也没有枉费。

    大人物们的戏暂时停演,小人物们倒是被喊上了舞台。

    “孩子们,”这天,罗莎将他们唤到乌谈,会议室里只有她,她脸上被掩饰的皱纹也藏不下去,她疲倦地说:“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理查不说话,他似乎还在跟母亲赌气,亦或只是在跟自己赌气。

    览星捏着悬川的手指在玩,温地泪眼朦胧地趴在桌子上,洛汀坐在白烟旁边,一脸紧张的模样。

    整个会议室,也只有两个联邦军校生在认真听讲,尽管其中一个被人捏着手指,另一个满脸阴霾。

    “我们老了,万事缠身,这些年,很多事情都是你们在做。”罗莎没上过联邦军校,但她坐姿笔直,仿佛面对的不是一群横七竖八的年轻人,而是课堂的学生,她说:

    “当年,我认识鲍德温教授的时候,也跟你们差不多大,我与他争论了许多,我说,人应该争取自由,就算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她说这句话时,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悬川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对于罗莎这般标准的妻子。母亲,悬川曾经十分羡慕理查,但是他今日又突然明白,对方身上背负的东西,是他远远看不到的。

    “您说的没错。”是悬川,他一直都是个好学生,尽管他不得自由,但他对周围的人依旧抱有善意,也信奉他们拥有自由。

    罗莎没想到悬川会回应她,其实,她今天做好了唱独角戏的准备,故而,她看着面前的孩子——在她眼底都是孩子,她轻轻地说:“悬川,我还欠你一句道歉。是我擅自把你拖下水,罪魁祸首是我,你可不要怪理查。”

    悬川摇摇头:“我不怪你们。”

    “那就好……”她默了默,又说:“一个人的自由不是自由,一群人的自由,必然牺牲个人的自由……这是个无解的命题,鲍德温当时告诉我,这就是联邦的价值。”

    “我不理解也不赞同,”她用少年时代的口吻,疑惑道,“这个世界上,难道没有两相其美的事情吗?”

    会议室没人回答她,就连她自己也没法回答。

    “我的奶奶,她也是直感者的后代,但是她没有能力,所以逃过一劫。”她说:“可是,她逃过圜土,却似乎进入了一个更大的牢笼,家族里的人都默默地排斥她,就连知道她身份的儿子们,也远离她。”

    “可你们知道吗……她的身上没有一点直感者的血脉,她是她的母亲,与一个普通人生的孩子,因为那个直感者丈夫说,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躲躲藏藏一辈子。”

    但是,人言可畏。

    “殿下,我希望您知道,我并非为了权力,”罗莎转头看向门边,那里坐着一直保持沉默的白烟,她恳切地说,“我只是想救你们。”

    “我清楚,罗莎阿姨,您的初心我明白,但是……抱歉。”白烟垂下眼睫,轻声回应她。

    ……罗莎的肩膀塌了塌。

    她明白了。

    罗莎点点头,她双手撑在桌子上,缓缓站起,在所有人看过来时,她说:“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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