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的我召唤兽却超强!?(总攻NP)_37 潢金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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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潢金瞳 (第1/3页)

    37黄金瞳

    ……

    我望见蜂崭新的面貌从白光中浮现。

    我描摹那张我无比熟悉又从未见过的脸,从他的复眼,外骨骼,下颚位置微微探出一点儿的口器里窥见陪伴我朝朝暮暮的灵魂。

    我是想多看一会儿的。我知道看一眼少一眼了。

    也许正是出于这样的念头,视觉成了我弥留之际最后保留、最晚失去的东西,我奋力地睁大眼睛,如同我奋力地向他伸出手去。

    让我摸一下。

    让我再摸摸他……

    摸摸他像是要哭出来,非常需要我爱抚的面颊。

    但我没能伸出手去,也没能睁大眼睛,我早已失去了控制肢体的能力,如同失去了继续拥有蜂的可能。无可奈何,无法挽回,无能为力。

    渐渐沉重的眼睑就像封锁陵墓的墓门缓缓落下,最后一丝光线也缩入我合拢的眼睫间。那一线微光,和我的视觉、我的神智一起泯灭了。

    世界归于沉寂。

    我安详地死去了。

    在这一刻,不能抚摸他的些微遗憾也烟消云散。我心中什么也不剩下,什么也不保留,我归于原始,归于荒芜,归于本质。

    于是我没有遗憾,没有牵挂。

    唯一的惦念继承了我的所有,我活着也不能给予他更多,我死了或许反而能给他自由,让他从我这个自私地把他带来陌生世界的独裁者身边解脱。但他究竟是否会解脱,我再无法知晓,也再无探究的念头了。

    …………

    ……

    混乱中,战斗中,在所有人都不曾察觉的时刻……

    倘若有足够强大的人能打开图鉴,就会发现,名为‘诺莫·温’的个体身上,某行字悄无声息地闪烁了一下。

    [梦魔的八小时限定幸运祝福,高等恶魔给予的祝福,不多,但聊胜于无……]

    这条祝福从暗紫色迅速变为浓郁的亮粉色,后面所有的描述像是被地狱之火烧尽,从微微泛黄焦枯的底色上浮现了新的字样:

    [一只高等恶魔投来了注视。]

    然后烟花似地绽放消失。

    一场风暴的形成,只需要一只蝴蝶振振翅膀。

    ……

    我昏昏沉沉地漂浮,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心中却并不害怕,有的只有安宁,恬静。不思,不想,不念。

    如同回到母亲的zigong,重归无知无觉的精卵,泡在摇篮一般的羊水里浮沉。

    在凡世行走的躯壳不再束缚我的灵魂,我赤裸裸地去,又赤裸裸地回来,人间加诸于我身的枷锁,一切伦理道德,规法戒律,荣华富贵,生老病死,全都远离了我。

    我品味到清澈洁净的气息,涤净我的魂灵,就像原本拥挤的房间被搬空后才能发现它原来如此宽敞,我此时才惊觉‘生’纠缠于我的罪孽,多少污泥因我活着而玷污了我,沼泽中多少泥手拉拽着我的双腿,让我无法挣脱。如今我忽然,我终于,我摆脱了它们,通过死。

    我是人世淤泥中发出的芽,在死亡的那一刻得到了超脱,我从沾染罪孽与灾厄的污浊rou身中回溯,如同叶缩回脉,脉缩回茎,茎缩回枝,枝缩回干,干缩回芽,芽缩回种子……我从成人回溯成少年,孩童,幼儿,胚胎,回到我的灵魂扎根rou身之前。我又变成了最纯净洁白的灵。

    我脱下人世裹在我身上的人皮,如同揭开一座大山,我如释重负,而后才明白生而为人需要背负的重担。只是我从出生起就被裹挟其中,我不曾体会轻盈的感觉,所以活着的时候自然也意识不到rou体的沉重。但现在我走过了生的终结,进入死的起点,拨云见日,刹那间顿悟了生和死的真谛:

    生即是有罪。

    死才是纯洁。

    生只是短暂的过程,死才是原初与终极。

    死亡是万物之源,是万物之终。在生之前,所有灵魂都是死的模样,在生之后,他们重归于死的形状。

    沾染过的污浊终会涤净,装点过的华容终会褪色,千帆过尽,重归于死。

    他们——即是我,我即是人。我从死出发,走过生,走到死。

    从人世走过一遭,然后回到我的诞生之地,回到我该回的地方,我的容身之所,我的归处。

    我不禁露出了微笑。

    一床被子盖到了我身上,轻柔得就像照顾刚出生的婴儿。那被毯是云朵做的,团出来的被窝柔软、舒适,窝里有我所爱的一切芬芳。

    我干净地、惬意地、餍足地陷入云中,散在我脸颊边的发丝顺滑得让我自己都想蹭一下。我真的蹭了,我抓住了一缕长发,如同抓住一缕月光,丝滑得要从我指缝里溜走。它真的溜走了。

    我感到有只手抚了抚我的发顶,又把唇印在我的额头上,然后亲我的眼睛,鼻子,面颊和嘴唇。

    上一个这么亲我的人是我mama。

    我长大后她就不亲了,只会一把掀开我的被子,让我赶紧滚起来去上学。我爸在楼底下狂按喇叭,说我不快点上车就是我扰民,但最被扰的就是我。

    好吵。

    我不得不爬起来了。

    而后我听见上课铃的声音,跟催命似地唤醒了我奔跑的基因,我DNA动了。

    我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背着书包冲学校大门口狂奔,我爸从车窗户里探出头给我加油,保安远远地看到我,就给我打开了不锈钢的电动伸缩门。

    早自习的铃声还在响,远远地传来朗朗读书声。我望见雪白的四四方方的教学楼和它的尖顶,楼身写着几个鲜红的字:距离高考还有7天。

    我双手拉着双肩包的背带,让书包紧紧贴在我背上,呼呼地跑。

    “娃儿啊,快快再跑两步!”大腹便便的保安老头冲我摆手,“我刚看你班主任上去了!”

    我拔腿狂奔。

    但我跑得好慢,身体好沉重,跑得我好累。

    我跑什么?

    我不由得想。

    反正迟到了吧,跑再快也是迟到的,我着什么急呢?

    这么一想我就不急了,改为慢悠悠地往学校里走,电动伸缩门为我打开一人通过的缝隙,门头机箱上的小LED屏滚动着红色字样:

    入门平安,欢迎光临。

    我又看了它一眼。

    啊……

    不该是出入平安吗?

    这点念头刺了我一下,然后和我先前的所有念头一样转瞬即逝,我很快忘记它,向门内走去了。

    教学楼上写着:距离高考还有6天。

    我看着它,它又写:距离高考还有5天……

    那我得……快点进去……

    “你啊,真是一点求生欲都没有啊。”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从我背后传来。

    我下意识地:“什么?”

    “求生欲。”

    那个声音说。

    “死亡究竟给予了你怎样美妙的梦境,才让你迫不及待地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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