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Four：马赛一日游 (第2/3页)

也在看见施工地的一瞬间沉默无言。

    「你是带我来参观劳动之美的吗？」我揶揄道。

    「不是的……」响尾蛇底气全无地说道。

    「你其实不用回答的。」

    这个时候，侍者拿着两份功能表放在我们面前，算是稍稍缓解了一下现场的尴尬。

    「两份传统菜单，谢谢。」响尾蛇用流利的法语对侍者说道。

    「对不起，现在没有。」

    我看见响尾蛇愣了一下，然後说：「两份香煎龙利鱼……」

    「对不起，这个现在没有。」

    「海鲜sU皮忌廉汁……」

    「对不起，这个现在没有。」

    「柳橙鹅肝……」

    「对不起，这个现在没有。」

    我虽然没学过法语，不过在来这儿的船上倒是临阵磨枪背了一点日常用语，大致上听得出，对话的大意是响尾蛇每说一个菜名，侍者都回答没有。

    现在我是在做着什麽法语听力考试题吗……

    我无奈地取出手机，找到一个旅游网站，将这家店的店名输了进去。

    「请问还有什麽套餐吗？」我抬起头来问。

    「只有三道菜的那种了。」侍者回答说。

    「就要这个，两份。还有，给这位nV士一杯最好的白兰地。」

    「好的，请稍等。」

    说完，侍者将两本菜单收走，转身离去。他也没有问我们主食和配菜要选什麽，估计是没得选吧……

    一桌之隔的响尾蛇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宛如失神了一般。

    我把手伸到她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响尾蛇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打一个激灵，而是缓缓底下了头。

    「这是……一个意外。」响尾蛇为刚才发生的一切做了一个总结。

    「这里原本有花田的。」我看着手机上的介绍说，「但是去年要建一座购物中心，花田全被扒了，这家选址在城郊、靠着花田揽客的餐厅生意就不景气了，我估计购物中心落成之前都是这个鬼样子了。」

    「嗯……」

    响尾蛇点了点头，但没有抬头看我。

    …………

    ……

    在「享用」了一顿只能说勉强能入口的午饭後，我和响尾蛇在偏僻的公交站边等了近半个小时的车，终於回到了市区。

    在市区下车之後，响尾蛇拦了一辆计程车，让它载着我们向另一处郊区驶去。

    记得曾有一位哲人曾说过，旅行的意义在於路上，而响尾蛇规划的这趟观光，至少在时间上实现了这一点。

    计程车在一条林荫小街上停了下来，道旁的树木与草毯展现着夏季独有的蓬B0，小道向前延伸到一个了望台边。经历了一顿伴随施工噪音与烟尘的午餐，此处的美景确实令人心神骀荡。但是……

    响尾蛇走到我面前，摊开手掌指向了望台对我说：「这里是法国701空军基地附近的制高点，从这里可以看到法国空军日常训练的情况，运气好的话，北约其他成员国的飞机也会出现在这里。」

    「唉……」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该说果然不出所料好呢，还是这家伙在令人失望这一点上从来没有令人失望好呢……

    「怎麽了？米格尔少校，你不喜欢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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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令人无语的是，响尾蛇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这麽做有什麽不妥。

    「你啊……能把人气到没脾气也是种本事啊……」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响尾蛇呆滞的脸，「你给我回忆回忆，我们是从哪儿出发的？」

    「从701基地出发的。」

    「你竟然还用这种‘这又怎麽了’的眼神看着我……我再问问你，我是谁？」

    「你是米格尔?达?戴德罗斯少校，英国海空联合部队飞行员……啊……」

    看来在我的不断明示之下，这孩子终於发现了。

    「这个景点对一般游客来说或许有点x1引力，但我根本不稀罕好麽！」

    「我明白了。」

    「你在计画路线的时候就没想到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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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麽会想不到呢……」我扶额道。

    听到我的疑问之後，响尾蛇先是将视线移开了一点，像是开始思考的样子，但是马上她就如同被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眼睛开始慢慢向上翻，并从不知道哪个部位上传来了机器高速运转一般的蜂鸣声。响尾蛇这个状态，简直就像是在思考「我是谁」这个问题一样，陷入了无限递回的闭环。

    「好了，从二进位世界里回来。」

    我一记手刀敲在响尾蛇的头上，因为我觉得要是自己不打断响尾蛇的话，Ga0不好她要一直嗡嗡嗡到宕机为止。

    「我刚才好像陷入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漩涡之中……」刚醒过来的响尾蛇就给了我一句不着边际的b喻。

    「现在已经快下午四点了，接下来还要去哪里？」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如是说，「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

    「好的，请跟我来……」

    响尾蛇走到路边，停下脚步。

    「又要打车吗？」我问。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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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够折腾的……」我不禁抱怨道。

    不经意间，我看见伸手拦车的响尾蛇，肩膀似乎小幅度地下垂了一些。

    莫非……响尾蛇因我兴趣缺缺的表现而感到失落了？或许，她的内心并不是和她的表情一样僵y。

    …………

    ……

    「这里是法国南部最大的马……场……」

    在一片喧嚣的街区前，响尾蛇y着头皮说着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话。

    「你还真敢说啊……」我看着砖石和水泥铺成的街道，以及两旁林立的建筑，拿着手机对响尾蛇说道，「上面说了，马场在三年前就改建成商业区了。」

    「对不起……」

    「姑且问一下，你是在哪儿看的这些旅游路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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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响尾蛇从手包里拿出一本卷了边儿的旅游刊物。

    「我看看。」

    我伸手接过那本刊物，易手的时候，几页内页哗啦啦地滑了出来，我一看出版时间，不出所料，是十年前的。

    「你能在异国他乡弄到这麽老的书也是有点本事啊……」我把书页捡起来夹进书里，交换给响尾蛇，「随便找个旅游网站